那姓赵的纨绔骑着马,站在方休的后面,脸拧在一起,不说话。
他不说话了,方休自然不会去找他说话,那样的话,岂不是落了下乘。
因此,便没有理睬他,径直的进了城。
旁边的护卫小声的道:“大人,我等已经提前找好了住处,您看?”
津州府这片地界,方休什么都不缺,就是不缺住的地方。
当年还没有建造港口的时候,这津州府的房价还算是比较低。
那个时候,方休就是在津州府买了很多的宅子,这么长的时间一直都是放在这里,也没有卖出去。
此时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方休点了点头,说道:“好。”
于是,那护卫便在前面领路。
旁边的周晨见状,忙不迭的上前,拱手行礼道:“这位大人,我等先要将这些黑户押回津州府衙门,然后再扭送到各军屯,这期间怕是要间隔几天,您看......”
这位大人之前说的话,周晨还是记着呢。
这位大人是要去军屯看一看的。
因此,上前禀告还是要的。
方休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说道:“本官知道了,你去吧,离开之前来找本官便好。”
说完,朝护卫使了一个眼色。
那护卫立刻会意,写了一个地址,扔给周晨。
周晨忙不迭的接了过来,应道:“是,大人!”
方休点了点头,便没有再看他,一勒马绳,离开了这里。
周晨站在原地,看着方休的背影渐行渐远,眼眸之中流露出沉思之色。
眼前这位气度不凡,虽是没有显露自己的身份,但是明显能够看出地位非同一般。
又是从京都府来的路上碰见的,怕是某位勋贵的嫡子吧。
不知道是那位伯爷或者是侯爷的子弟......
周晨这么想着,看向身后的同僚们,一摆手,道:“回府衙!”
“是,大人!”
他们虽是津州府的官兵,可是这津州府乃是小府,而且自从建立了港口以后,这主要的兵卒全都被英国公弄去了一个卫所。
他们原先是跟着城守,后来渐渐的便直接是受命于知府大人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刚才赵公子如此羞辱他,他却是不敢说一句话,只是因为这赵公子乃是他直属上官的子弟。
津州府。
此时此刻,津州知府看着从京都府传来的信,眉头紧皱,脸色很不好看。
这段时间,津州府发展的很好,百姓们幸福安康,商贾们来来往往,一艘艘的大船在津州的港口建造。
整个府城透露出蒸蒸日上的气息,便是宅邸的价格都是比以前高了不少。
但是,这些的发展却不是津州府本身就有的,而是在那港口建造了之后才有的。
能够到知府这个位置的,都不是什么蠢货,他当然明白这津州府之所以能够如此,皆是仰赖港口。
而那港口的存在也不是割裂的,是因为有了东南道的安川府和南洋的商贸发展,因而才能这般的繁荣。
津州府的货物通过海路运到安川府,然后再经由安川府运到南洋。
这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现了差池,津州府都是会大大的受到影响。
说不准,一夜之间就会回到从前那般平平无奇的水平。
因此,就任知府以来,他天天都是心惊胆战,生怕有一天这条航路出了什么问题。
整日的求神求佛,却是没有想到,这条航路还是出了问题。
而且这问题竟不是来自海寇,也不是来自南洋,而是一伙从西洋来的家伙,只能说防不胜防,防不胜防啊!
津州知府这么想着,脸色很是难看。
如今南洋出了问题,津州又该如何是好?该何去何从呢?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商贾如今来往的还有一些,等这南洋的消息传开了,就再也不会有商贾愿意到南洋来了。
他需要提前想一个解决的办法。
此时此刻,津州知府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还没想出什么好的法子,便听见一阵敲门声。
一个小吏拿着一封信走到津州知府的面前,双手呈上道:“知府大人,这是津州港那边送来的信。”
“津州港?”
津州知府微微一怔,忙不迭地道:“拿来给本官看。”
“是,大人!”小吏递上书信。
津州知府拆开,仔仔细细的浏览起来,越看他的脸色越加的难看。
这封信乃是从津州卫所传过来的。
这津州卫所乃是英国公新建的一个卫所,抽调的都是津州府的原先的守城的士卒之中的精锐,再加上一部分的亲军十六卫的精锐,大概是一千人。
名字是叫做津州卫所,实际上却是保护津州港的存在,拥有几艘小船,平日里的时候在这港口巡查,遇上了一些矛盾,便想着调解一下。
若是遇上一些毛贼便直接处理了。
原先是为了防止海寇袭击这津州港口。
可是安川府那边神机营围剿了一波海寇后,连带着津州府这边的海寇也是不敢冒头了。
好长一段时间都是没有任何海寇的消息,因此这卫所的士卒们也都是闲置了下来。
正是因为如此,那各地的军屯彻底的沦为鸡肋,一点儿用处都没了。
说的那么多,只是想说明一件事情,这津州卫所按理说是很清闲的,因为没有海寇。
但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
接连三日,津州港有商贾到卫所来,说是津州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