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是什么,不言而喻......
这些扎鲁部的人,乃是秋宁府城的守卫假扮的!
不管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究竟是奉了谁的命令,这乞颜将领都是决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他的心里面明白,这是秋宁府城里面的一些人,心理不平衡,所以想要挑起争端。
但是,一旦是挑起了争端,吃亏的一定是乞颜部!
要知道,如今的乞颜部可是需要依靠大楚朝廷的救济,方才能够存在下去的。
这一点,他比谁都要清楚。
因此,他所需要做的便是,无视任何的挑衅行为,然后将这些克烈部的俘虏给安全的送到京都府,交给那个新安候!
另一边,秋宁府城。
城门缓缓的打开。
几十个身披轻甲的士卒,骑着马缓缓的走了进来。
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他们刻意的放缓了脚步,每一个动作都是十分的轻柔,尽量的不发出声音。
然而......
他们走进城门之后,却是发现,就在自己面前的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一袭黑袍,一言不发,带来的压力,却不是用语言可以描述的。
站在城门处守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秋宁侯——蒙壮。
“将军。”
士卒们翻身下马,走到蒙壮的面前,表情都是有些奇怪。
蒙壮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士卒们见到这一幕,表情出现了变化,犹豫了片刻,齐齐的跪下。
“卑职等有罪!将军如何惩罚,卑职等都是没有丝毫怨言!”
他们离开秋宁府城的时候,便想过有这个后果,甚至被问斩的可能,他们都想过了。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离开了秋宁府城,没有其他的原因。
只是因为他们憎恨那些乞颜人。
乞颜人与他们争斗了十几年,不久前的那场守城战,这么多的兄弟,倒在了乞颜部的弓箭下。
他实在是无法接受,无法接受与乞颜部的人成为盟友。
即便是做盟友,他们也一定要做一些事情,为那些倒在乞颜部弓箭下的兄弟们报仇!
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挑起朝廷与乞颜部的争端。
他们只是......不甘心!
仅此而已!
蒙壮看着他们,还是一言不发。
士卒之中,领头的乃是一个校尉,见到这一幕,瞬间明白了将军的意思,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这一切都是卑职的命令,这些兄弟们都是听了卑职的命令才出城偷袭乞颜部的!
将军要问斩,便问斩卑职一个,卑职绝没有半分怨言,多年征战,多年动荡,卑职家中只剩下了卑职一人,卑职离开也是没有任何的牵挂,只希望将军......希望将军......”
他很想说希望将军能网开一面,绕过这些兄弟们。
可是,话说到一半,想起将军的行事风格,他又是说不出口了。
蒙壮看着他,表情仍是如往常一般,无比的冰冷。
许久,悠悠的道:“下不为例。”
仅仅四个字,便转身离开了,好似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一般。
偷偷出城的士卒们听见这话,脸上都是露出诧异之色,彼此对视了一眼,都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劫后余生的喜悦。
那校尉听见这话,也是松了一口气,看向身旁的兄弟们,开口道:“这件事情都烂在肚子里面,咱们从来都没有出过城,什么也都不知道,明白了吗?”
“是,大人!”众人都是齐声道。
在这一次偷袭之中,乞颜部和秋宁府都是保持了难得的默契。
第二天清晨,乞颜将领从秋宁府城领取补给的时候,没有提起这件事情。
秋宁府城的守军也是没有人提起这件事情。
即便是守城的守卫能够轻而易举的看见乞颜部的营帐之中发生了什么,也是没有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
所有人都是保持沉默,一直到乞颜部的人压着克烈部的人离开秋宁府城。
离开了秋宁府城,之后的路,对于乞颜部而言,却并不好走。
尤其是在这北方四州。
每到一个州府,他们都是要遭受路过的百姓的辱骂。
除此之外,还有就是大楚士卒虎视眈眈的眼神。
这一切,都是让他们觉得头上好似是悬了一把剑,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即便如此,他们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更是没有丝毫的怨言,只是继续往前走。
好在,各个州府虽是对这些乞颜人无比的厌恶,却从来没有克扣他们的物资。
粮食之类的,更是从来都没有少过。
但是,正是因为如此,乞颜将领才感受到震撼。
楚人厌恶自己,这是人之常情,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这么厌恶,却仍旧提供给他们粮食,这就不正常了。
说明这些楚人乃是极为的服从他们朝廷的命令。
他记得,以前的楚人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征战北方四州的时候,他经常听楚人的士卒们提起一些事情。
即便是在沙场征战,大楚的朝廷也有可能会克扣他们的军饷,他们的口粮。
有的时候,甚至必需的甲胄和弓箭,都需要这些北方四州的守卫自己献上银子,兵部和工部才有可能给他们。
如今,这个情况却是完全的不同了。
说明大楚的朝廷今非昔比。
怪不得......
怪不得短短的两三年的时间,大楚的朝廷竟是会变得如此的强大,强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