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摸了摸受的脑袋。
两个人搞完靠在沙发上休息,受躺在攻腿上,正昏昏欲睡,攻开口了,最终还是说了要出去读书的事。
受不解:“可你才高二啊?”
咱们还有一年呢。
攻说:“提前录取。”
受爬起来穿衣服,一边穿一边骂人。
“提前你个狗头,赶着投胎?”“学习好了不起?你有本事别回来,这块还是我罩,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把你打出屎来,你那个狗脑袋还知道拼飞机?把你自己的飞机拼自由女神上去。”“以后我去参观就说,风干了看着小,以前尺寸还行。”
受动作太大,裤子崩掉了两颗扣子,没办法只能提着裤子走了,一眼都没看攻。
攻心里想,为什么他骂人也可爱。
受回到家,揪着裤腰奔抽屉去了,他记得他妈以前把针线放在一个磨掉漆的铁盒里,正找着,身后有动静,受反应快,赶紧往旁边倒,一个台灯砸在了墙上,是受他爸。
受他爸满眼都是血丝,衣服上还沾着昨晚喝醉吐的下酒菜,骂受偷钱。
受说那是我妈留给我读书的,我想什么时候回去读就什么时候回去。
受爸扑上去揍他,受挡了两下,想还手,但终究心不够硬,被他爸摁在地上揍了个半死。
第二天受去上学,老师看了他一只眼睛肿老高的样子,没问,吩咐早读,就抱着杯子回办公室下五子棋了。
早读的课文是《致橡树》,受听着听着,走不动了,呆站在教室中央。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有人抓住了他的手,他抬起头,是贺冬,贺冬没再没心没肺地咧嘴笑,而是瞳仁沉沉地看着他。
贺冬把他拉出了教室,那首讲述爱情的诗消失在走廊,被其他齐声朗读的英文和古诗淹没。
就像淹没他一样轻而易举。
第6章
攻二把受带到医务室,校医看了一眼直接开假条让去医院,受不愿意,撒点云南白药的事,去医院干什么。
攻二看出来受没钱,说请他,受说好吧。
攻二就请客去医院了。
脸上缝了三针,医生说幸好来缝针了,不然肯定要留疤,受哼哼,男的留疤怕什么。攻二说,你不是gay吗?
在场的医生倒是没反应,受炸了,gay你妈!你再说一遍!
攻二歪了歪头,没关系,我不介意。
受要蹦起来踢攻二,被医生一巴掌按了回去,什么年代了,迂腐。
受被拍得发蒙,想了想嘟囔了一句,你去跟我男朋友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