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地,赶到门房那,叉着小腰,红鹦杵着门框儿,喘着大气……
万幸万幸,虽说这一路上她这小短腿儿吧是没追着奶娘,可好歹奶娘这一路跌跌撞撞地倒也没真摔着,平平安安到了这门房了。
哎,虽说翠儿姐姐交代的“扶着点”的差事没做(奶娘全程自个在前头跑,她光顾着在后头追了),可是瞅着奶娘这会应该也没那闲心儿理自个吧……
小心蹭过去,有些心虚地站在了奶娘身后,她前头的差事儿没办好,那就后边补好了,听听看奶娘家那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想办法帮上一把,也算是她帮着出了把子力不是?
“桩儿,这家里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光顾着哭,你倒是说话啊!你这是要急死我啊……”奶娘一副快急昏的模样,眼瞅着都快控制不住扑cos一把某奶奶笔下的那匹“咆哮马”,拽着桩儿的两胳膊猛摇了。
“婶儿……”见了奶娘仿佛见着了主心骨儿,一下子崩溃下来的情绪哪能那么容易缓得过来?泪水汪汪滴,喉咙底的气儿抽抽滴,想说,可是不管怎么努力,却依旧完办法完整地将话儿给说出来,急得奶娘就差没团团转了。
幸好这情绪再怎么崩溃,桩儿依旧谨记着来时韩柱吩咐的话。
这都城里大户人家规矩多,忌讳多,这哭上门的事,不管放哪家那都是种忌讳,到了风家,哪怕这心里再难受那也得控制住了,别跟在家里似的,放声地在那儿“哇哇”,这若恼了贵人可不得了。
所以这会哪怕桩儿再怎么崩溃,这哭声也只敢压在喉咙底下,甚至这不凑近了听,那都快听不到。否则就桩儿哭成这模样,只怕已经引来门房这边的人不快,要赶人了。
可别怪门房的人不近人情,这可是人家的职责所在。
如果让家里的主子见这有人哭上门,不,不用家里的主子们见着,单就门外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的口水就能将整个风家给淹了!因此这是人家的职责所在,怪不得人,相反,如果人家当真跟你讲“人情”,就这么任着你哭,那才是真失职呢。
但这会,哪怕桩儿将自个缩得再小,哭声压得再低,再不引人注意,让他再继续这么哭那也不是个事不是,光哭不会说,那不是耽误事嘛~
半天问不清楚事来,奶娘急,可是这急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耐着性子一边努力安抚,一边努力去问。
“闭嘴~”就在时,一个娇俏的声音突然在桩儿的耳边炸响。
悦耳、陌生却又饱含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感言感的声音让这哭得正抽的桩儿一噎,那还没出口的抽泣的瞬间就被吓回去了,
薄膜的双眼看到一个一身贵气的少女站在自个面前,没见过啥世面的桩儿差点没给吓趴下,老天,自个该不会像他叔说的,一个不小心将贵人(红鹦黑线:咱这一伺候人的丫头什么时候也成贵人了?)给得罪了吧?!
想起他叔在他过来这边时的千交代,万嘱咐,以及得罪贵人的后果(为了让桩儿多警醒点,韩柱那是将后果怎么严重就怎么说),桩儿差点给吓软了。
“站好了,我问你什么你就给我回什么,知道?!”红鹦板着一张俏脸,两眼目光炯炯,逼视着桩儿。
“知,嗝,知道……”桩儿应道。
说话的声儿虽说还在抽抽,可是却看得出来,桩儿已经努力在控制了,还有那泪,也不像之前那样哗哗地,跟黄河泛滥似地流个不停了(桩儿:咱这泪是被生生地吓回去的)。眼看着桩儿似乎能控制住自个了,那本来看到红鹦突然冲出来喝斥人而心中暗生不满的奶娘立马就释然了,如果她这时还看不出来红鹦这是在帮她的话,那她这么多年的饭可以说就是白吃了。
“好了,奶娘这有什么事您就问吧。”眼见桩儿已经可以控制住情绪了,立马功成身退,往旁边让了一步了,以便奶娘能站到前头来问话。
“桩儿,这到底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家里到底是出什么事了,是你叔,还是二丫……”此时的奶娘也顾不得客气了,朝红鹦轻轻一点头以示感谢之意后,就急忙朝桩儿问道。可是当问到自家孩子他爹,还有自个闺女的时候,奶娘却有种问不下去的感觉了。
既想听桩儿快继续往下说,又担心会听到什么她接受不了的坏消息,带着这矛盾的心情,本来挺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奶娘再也问不下去。
“没,我,我叔还有二丫没事……”
奶娘心头不由得一松,定了下来,自家人没事就好……,别怪她自私,这是人的本能,放谁身上,谁都会下意识地先顾着自个的家人先。
“那你到底这是在哭啥呢?!”自个家里人没事,奶娘这心算是放下了一半,还悬着的另一半则是因为桩儿这正哭的事。两家沾亲带故,向来紧密,这能让桩儿哭成这样的,估计多少也得跟她家沾点关系,这不问清楚,解决它,奶娘怎么可能放得下这提着的心?
“婶,山子,山子怕是不好了……”桩儿抹着眼睛,哽咽地道。
“这是怎么回事?!山子怎么了?!”奶娘心头一惊,一双小眼那都快竖起来了。
“前儿个山子咳了几声,然后就有些发热,我让芸娘给他熬了药……”桩儿抹了一把眼睛,“可是这半夜里就烧起来了……”
“你,你请窦郎中给看了吗?!他有没说到底是咋回事?!”奶娘着急地追问。
“请了请了,这天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