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了一下,不乐意,这农门子,但凡有改门立户,跃出农门的可能,谁不愿?
可是有些东西,却不是你愿就能愿得来的!读书,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一件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且不说给先生的束脩了,这一年的笔墨、书本的抛费那都得将一户殷实之家给拖垮。出去,看说话,看作派,这窦婆子都能甩她几条街去。奶娘头心门清,她,是给她家姐儿丢脸了……
所以随着姐儿年岁越大,对她越发疏远,奶娘不是没感觉,可除了对姐儿更为愧疚与心疼外,却未敢有丝毫怨言。正如之前所说的,奶娘是打从心底觉得自个给风菲菲丢了脸,依着风家对他家一家的大恩,这还能守着风菲菲,不将她给打发走,对她而言就已经是一种恩典了,怨?怎能有,又怎敢有!
却不曾想,打从太太去后,风菲菲又突然待她亲近起来,这让奶娘觉得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恨不能将心肝肺一起掏出来才好。这会子居然听风菲菲如此明明白白地说了,要将自个长长久久地留在她身边,那更是让奶娘感动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这还没完,接下来风菲菲论资排辈话更是让奶娘感动,甚至于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虽说奶娘方才说了,你们家里有这样那样的难处,但是依我看,奶娘还是让奶兄进学的好!哪怕当真没那读书的慧根儿,考不上秀才什么的,也不打紧。这读书可使人明智,知理,陶冶情操,就是说得功利些,这能识字,以后能找的活计也会比常人要轻省,奶娘说可是?”
“奶娘知道,这读书当然好了,可是之前我说的……”
“对人奶娘莫急,且听我将话说完。其实依着我看,您说的那些困难虽然确实存在,可是并非不能克服。如果奶娘愿意,我可以请爹爹修书一封给二爷爷,二爷爷掌着族学,只要他发话,奶兄进学的事,当无问题。奶娘别不好意思,要知道我们风家族学不单有我风氏子弟,还有一些来附学的学子,再多我奶兄几个也不算什么。”
一句话,这进学的地方已经有着落了,而且这进的还是风家的族学,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而且瞅着这还是开后门,免试入的学,如果让外边那哭着喊着想要求着来附学的学子们知道了,怕不得嫉妒得眼珠子都要红了,这同人不同命,这样的好事儿怎么就没落在自己等人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