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鉴定师跟着谢总干过很多年,很多事情一个眼神对方就能领会。
陈友好连忙摆手,道:“不要这个,就让柳鉴定师柳夕稔过来就成!”
“柳夕稔?”谢总眉头一挑,不悦道:“说实话,柳夕稔其实还是我们公司里的实习生,哪里比得上许鉴定师?那可是干了一辈子的老行家,”
陈友好道:“实不实习没关系,主要是熟人说话我放心!”
谢总想想也是这个理,起身道:“那我去叫她。”
说着,谢总走进公司内部。
“柳夕稔,你过来!”
柳夕稔连忙跑了过来,有些紧张的说道;“谢总,您有什么事吗?”
谢总淡淡道:“刚才你那朋友,指名道姓要你去鉴定一块玉佩。你记住,鉴定标准就是,那块玉佩最多只值八万块!而且你一句好话也别说,往死里贬低她!明白吗?”
陈友好要在这里卖古玩?
柳夕稔脸色一变,道:“可是谢总,那块玉佩……原本值多少钱啊?”
“你管他值多少钱?”谢总怒道:“就按照我说的做,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必须得给我办好了。不然,你这研究生就别想继续读下去!”
谢总拂袖而去。
柳夕稔咬了咬嘴唇,只能默默地跟了过去。
“陈先生,久等了!”
谢总满面笑容,指着后面的柳夕稔,道:“柳夕稔,赶紧给客人看看东西。”
柳夕稔面色复杂,不知道该与什么表情面对陈友好。却见陈友好眸光带笑,温和的将玉佩递过来,道:“来,帮我看看。”
柳夕稔一接过玉佩,就差点惊呼出声。她主修瓷器字画等古玩,对玉器其实了解不多。但即便如此,也知道面前这块玉佩,仅仅是从质地来讲,最起码也价值近百万。
可是谢总居然让她只给八万的估价,这已经不是杀猪价了,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这,这块玉佩……”柳夕稔一抬头,便看见谢总阴狠的眼神。
柳夕稔想起自己的研究生学历,咽了口唾沫,将话语咽了回去,支支吾吾道:“这块玉佩,还可以……”
“还可以是吗?”谢总眉间满是煞气。
柳夕稔莫名打了个寒战。
“谢总,你干嘛一直盯着夕稔挤眉弄眼的?让她自己独立估价不行吗?”陈友好不满说道。
谢总连忙挤出笑容,道:“没有没有,主要是柳夕稔还是实习生,我挺担心她乱鉴定。到时候把好好的十万的玉,给说成几百块的破烂货。你说那不是搞笑呢吗?你说对不对啊?柳夕稔?”
谢总正话反说,显然是在故意提醒柳夕稔。
柳夕稔低着头,嘴唇咬得有些发白,不知该怎么开口。
陈友好皱眉道:“你管她怎么说,我就爱听熟人说话。算了,夕稔,你跟我到对面的咖啡厅里去说。谢总在这里,你肯定发挥不好。”
谢总脸色一变,忙道:“这有什么发挥不好的。鉴定古玩而已,陈先生真是爱开玩笑。”
“怎么就不能了。这鉴定就像考试,谢总就是监考老师。反正我以前考试的时候,监考老师要是一直站在我旁边盯着我,我每次都不及格。”
陈友好拉着柳夕稔就走。
谢总阻止不了,只能隐晦的瞪了一眼柳夕稔,嘴里做了一个“八万”的口型,意思不言而喻。
柳夕稔心里纠结,只能如同提线木偶一样被陈友好拉倒对面的咖啡厅。
找了个靠里面点的位置坐下。
“一杯蓝山。”陈友好随口说了一句,然后问道:“夕稔,你喝什么?”
柳夕稔脸色有些难看,摇了摇头,道:“我随便吧。”
“那就两杯蓝山。”
待得服务员离开后,陈友好才笑道:“怎么几个月不见,你就憔悴成这样,皮肤不是一般的差。你不是最宝贝你的皮肤的吗?”
柳夕稔苦笑了下,叹息道:“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哪有什么时间保养。”
“算了,不说这个,说说你那个玉佩吧。”柳夕稔扭头向外看了看,尽管隔开窗户座位,但柳夕稔仍能隐约瞧见,谢总正紧紧盯着这里。但有些事确实是不能做的。
大不了多挨几顿骂,多加几次班!柳夕稔心中下定决心,可还没等她开口说出真想,便听陈友好率先开口。
“我那玉佩。”陈友好失笑道:“你还真以为我是找你来鉴定的啊?你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鉴定师这块,我比你入行早!”
柳夕稔一愣,刚才她都被吓糊涂了,才想起陈友好之前穗城古墓考察时,他就是跟着唐老一起去过考古实地的。
凭陈友好的眼力,哪里需要自己来帮忙鉴定东西。
柳夕稔苦笑道:“那你是故意来作弄我的吗?我等会回去,真的是惨了!你这百万的玉佩,那个谢总坑不到了,挨骂的肯定是我。”
“到底是怎么回事?能和我说说吗?”陈友好开口道:“你这样子可是在不像是一个正常研究生的状态。而且那位谢总,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当然不是好人,好人还能坑你玉佩?”柳夕稔苦笑道。
“如果只是坑我玉佩,那他顶多算是奸商罢了。但我说的不是这个。”陈友好注意到的,是谢总先前看柳夕稔的背影,那种眼神明显不怀好意。
如果仅仅是低买高卖,那说实话古玩吃的就是这份利钱。全天下的古玩商家,十个去了九个都玩这套。顶多是谢安下手够狠。
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