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博,狗哥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和陈江博相熟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油哥在一旁劝道。
王大狗说话一向是说一不二,无论他说什么很少会出现底下有人顶撞的情况,也正是怕陈江博有什么过激举动,油哥才会主动开这个口。
陈江博撅着个嘴就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似的,梗着个脖子也不吭声。
“你小的时候我带着你玩儿,你还跟我屁股后头要冰棍吃呢,我能害你吗?你狗叔要还能够站起来,要名要利都能够给你!但这次的事儿不是踏马瞎胡闹,没整明白就得掉脑袋,你看看屋里在座的,你和我们能一样吗?”
王大狗面无表情的说道。
可陈江博始终不说话,也不走,就赖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最后油哥预想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王大狗对着陈江博一声怒喝道:“我让你回去!你听到没有!”
陈江博被王大狗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向后一仰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手疾眼快的油哥,手一拦将陈江博给扶住,语重心长的温声劝道:“阿博,你要想跟我们一块儿,那就必须得听狗哥的话。别整的狗哥彻底发脾气了,以后都不带你玩了,行么?”
陈江博慌慌张张的瞅了王大狗一眼,也不敢再犟嘴了,毕竟他也清楚,这世上也不是人人都是惯孩子家长。
于是怯生生的嗫嚅道:“狗叔,回头我就把响给你送来。”
“去吧去吧!”王大狗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随即陈江博一步三回头极不情愿的离开了。
很难相信在腾泰,天老大他老二,一急眼六亲不认的王大狗还有着这样温情的一面。
无论是面对郭华也罢,还是罗挚旗罗正泰也罢,都不放在眼里的他,在作出决定前却还愿意替这位跟着自己的小兄弟考虑。
王大狗之所以会愿意带着陈江博玩,其实利益方面的因素几乎没有。
这孩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让他跟自己凑一块儿,虽说是郭华侄子的原因,但说白了还是源自叔叔辈的关爱。
其实他王大狗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次的事儿要带上他陈江博,那必然会多几分保障。
不说别的,光是郭华知道以后,那上心的程度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可他并没有,这就是作为大混子的王大狗很矛盾的一点。
他与对伙狭路相逢,持三尺青锋绝不会犹豫不决,挥舞起屠刀更不会触半下眉头。
可他面对陈江博这样真心跟着自己的小兄弟,却实在不忍利用丝毫。
当然,也许正是因为他这样的心态,才能够在四十多岁再次从零开始时,身边还能跟着一票袍泽。
送走了陈江博,王大狗将目光转向了油哥。
“油子,你现在跟二黑搭伙办事儿。而我这活儿确实是从二黑手里抢来的,你要是想安安心心过日子,现在出门右拐,我们办的一切都跟你没关系。”
王大狗冲着油哥说道。
油哥笑了笑,坐在原地没动弹,龇牙道:“哥,我老油这辈子也没啥能耐,但我绝对只有一个大哥,你知道他是谁不?”
“行!你要这么说,咱就不讨论这个了,说事吧...”
随即,王大狗也没有再纠结油哥的事情,而是将晚上从郭华那获取的情报一一说给了面前的三人听。
三人也没有发表其他不同意见,这也是王大狗团伙历来的传统。
大哥敲定的事情,要做的不是发表不同意见,而是不断推敲如何将计划完善。
像眼前这种杀个小人的任务,对饱经风霜的王大狗团队而言,完全算不上什么大事儿。
即便他王缅是城郊或者说整个城北有一定名气的商会老板,也没有影响。
第二天一早,王大狗再次前往腾华公司,在董事长办公室里见过郭华之后,也算是正式把这个任务接到了自己手上。
至于善后也罢,下一步如何处理也罢,都和他王大狗无关。
王大狗不是二黑,他做的就是刀的事儿,也绝对不多操脑袋的心。
从腾华回来的王大狗宣布了任务开始实施:两天蹲点,一天行动。
命令一经传达,迅速落实,这个平均年龄过了四十岁的老混子团伙,齐齐开动了。
...
相比于王大狗这会儿才开始紧锣密鼓的开展计划,我们的小虎哥都已经在这台空间狭小的桑塔纳上头睡了三个晚上了。
从接到二黑将会安排人对王缅出手那天起,小虎除了与王瓜瓜喝酒的当天晚上在夜宵城旁边开了个房睡了一觉以外。
接下来的三天,不是守在王缅的别墅小区外头,就是守在王缅的公司门口。
跟着他一块儿守着的还有被曾锐安排来的坎巴,以及小虎的铁杆老弟赵大宝。
活儿是小虎接下的,所以他主动请缨每晚由他值守,而坎巴大宝则是在别墅区外的一处小招待所过夜。
到了白天,等王缅到了公司后,小虎再趴在车上打盹。
这样的生活,对于从小苦练拳击散打的坎巴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
可一向自诩为新时代大混混的赵大宝就难受了,三天以来他是一天比一天难熬,大热天的憋在这么一个大铁壳子坐汗蒸,我们大宝都快中暑了。
到了下午临近王缅的下班时间,小虎悠悠转醒。
甩了甩脑袋,冲一旁的坎巴要了根烟问道:“人还没出来吧?”
“没有。”坎巴扫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回道:“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