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本来也没打算瞒着金:“大概和你得到钥匙的过程差不多,我来的第一天,路过四楼音乐教室的时候,遇到了一盆会说话的盆栽。”
“……盆栽?”
格瑞的脸色看起来相当一言难尽,显然也觉得这段经历过于童话:“它和我说,它无法移动,再继续待在音乐教室附近会死,我问它为什么,它说如果我把它搬走,它就告诉我。我把它搬起来往楼下走,走到二楼,它就说这里安全了,然后告诉我那首曲子听过三遍就会死的事情。”
“那盆栽呢?”金急忙问。
“你来之前被砍断了。”格瑞微微皱眉,“所以我也只知道这么多……对了,它还和我说,要小心五角星,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
格瑞的话被金打断了。
金从口袋里掏出那把来自半身女人的钥匙,默默地递给格瑞,格瑞接过一看,很快明白了金的意思,也沉默下来。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又一起盯着钥匙前端的五角星形状。
“我觉得……也未必就是坏事吧。”金小声说,“我感觉她不会骗我们……何况盆栽只说让我们小心五角星,可是没说五角星到底怎么回事……”
“我先收着吧。”格瑞把钥匙装进了裤袋里。
干脆面和运动饮料补充了两个人的体力,虽然远称不上吃饱,却也不会因为饥饿而影响行动,二楼的走廊静悄悄的,前面是一间间普通的学生教室,但不管是金还是格瑞,都不会再主动打开教室门。
“你之前进了五楼的教室?”格瑞忽然问。
金有点心虚,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我也没办法……眼球跳进教室里了,如果我不把眼球找回来,可能那个女人就要挖我的眼睛了。”
格瑞抿着嘴唇没说话,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他知道这没什么可说的,他也没有任何立场去责备金为什么要进最危险的教室,这本来就是个计划赶不上变化的地方。
金则是庆幸着格瑞没有继续问下去,否则他就不得不回忆之前的事情了,他赢了游戏,拿回了眼球,也确实被无脸女孩放走离开——只是,并不是“安全地”离开。
或许人的记忆都具有某种自我保护功能,金已经记不太清自己是如何用带着木刺的拖把杆戳烂无脸女孩的脸的,他那时候什么都来不及思考。
二楼的走廊静悄悄的,但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平静能维持多久。
“金,你听我说。”格瑞拍了拍金的肩膀。
金转过头,看向发小那双平静的紫罗兰色眼睛。
“我们的时间大概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