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过后,对于嘉谷系的合作社社员来说,又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分红就要来了!
今年,为了配合嘉谷农业公司的合作社组建计划,嘉谷系大豆种植合作社成为了最早一批进行分红的合作社。
为了安排好外来村民的参观和宣传,嘉谷农业上下忙得都要秃顶了。
在中国大地上,一个村和一个村表面上看都是相似的,但是细看,却各有各的不同,因此不同意加入嘉谷系合作社的原因也是千奇百怪。
譬如有的村子是某几户村民不肯加入合作社,他们就像是村里的“钉子户”,往往是一两户可能就让整个村子的耕地连不成片;又譬如有的村子是村干部们,出于权力或利益的考虑,抗拒成立合作社……
还有的地方甚至连土地所有权、承包权、经营权的划分都是马虎的,比如村集体对土地的管理权是空置的,如果村民把土地撂荒了,县乡政府和行政村没有得到法律授权,无法把村民的撂荒地收回来,只能看着土地撂荒干瞪眼……
为此,嘉谷农业的工作人员组成了专门的评估小组,按照战略部设计的公式,对每个目标村子评估出一个“攻略指数”。
这个“攻略指数”,其实就是反映了该村子加入嘉谷合作社的可能性大小。很简单,只有一两户“钉子户”的村子,肯定比满村都是“钉子户”的村子更值得攻略。
而那些“攻略指数”较高的村子的“钉子户”或者村干部们,就是这一波参观嘉谷合作社分红的主力。
鲁省的老农民曹连福就是其中的一名典型代表。
他坐在嘉谷农业安排接送的大巴车上,前往嘉谷在鲁省最大的一个大豆种植合作社,心里波澜不惊。
他所在的村子,不是没有组建过合作社,而且还是村干部们亲自领导组建的,但结果怎么样?
不过两年时间,合作社最终因经营不善,负债累累,合作社所有财产(农机、设备及其他)一夜之间被债主们“抢劫一空”。
你能想象吗?一辈子和土地、庄稼打交道的,老实巴交的农民——他们不偷不抢,埋头干活,一年的劳动成果却比玻璃还要脆弱,拿孩子的学费、家人的生活费和老人的医疗费,向市场的汪洋大海,空打一个水漂——这样的合作社,要它何用?
自此以后,老农民曹连福一听到“合作社”都避之不及。
但村里的人们就是不知道吸取教训,当嘉谷的员工上门来沟通的时候,纷纷被所谓的“钱景”迷得昏了头,嚷嚷着要加入嘉谷合作社,简直要气死他了。
呵,天下的乌鸦都一样黑,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自力更生,他就看这家叫“嘉谷”的公司要玩出啥花样来——反正他们包路费和食宿费,权当是出来旅游了。
等到了合作社,他们被安排进入了一个小学的大操场。操场内的座椅上满满当当的全是人,而在高台处,摆着一堆东西,上面还盖着布。
曹连福摸不清嘉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顺着嘉谷员工的引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他差不多是抵达会场的最后一批人了,没有等多久,仪式就开始了。
合作社社长在一片或热切或疑惑的目光中上台,言简意赅道:“……现在,我们开始进行分红,等会叫到名字的社员,请上台来领钱。”
话毕,他大手一挥,就卷起了面前的布。
下方,是一堆红彤彤的百元大钞。
一叠又一叠,一摞又一摞,紧紧密密,生动而又沉静,像是一张用钱做成的床。
会场内,猛的一静,静的落针可闻。
几秒钟后,屏息凝视的人们,又齐刷刷的“呼”出一口气,整齐得像是训练出来似的。
没有人知道那里面有多少钱,也没有人见过这么多的现金。
而这,正是嘉谷想要的效果——嘉谷系大部分合作社,每年随着分红金额的提高,已经改为银行转账了。但现在为了展现“壕气”,今年的大豆合作社再次采用现金分红。
很显然,一摞摞实实在在的百元大钞,确实比一个个冷冰冰的数字更能震撼人心。
更加震撼人心的,是一个个上台领钱的村民。
“石良国,入股土地46亩,分得红利38180元;石良顺,入股土地63亩,分得红利52290元……”合作社社长挨个点名上台领钱。
“我的天哪,他们1亩大豆分红800多元!”台下的人群中不知哪位喊这一嗓子,话音刚落,人群就陷入了疯狂的讨论。
“多少?”曹连福拍拍耳朵,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们的产量是有多高啊?”
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合作社今年已经是第二次分红了,这次主要是种植大豆的分红——鲁省地区大豆的播种时间一般于麦收后才进行。
他也种大豆,因此很清楚,他自己种植的大豆,即使不考虑土地和劳动力成本,在最好的年份,每亩收益也不过是在500元左右。
而这个合作社呢,已经是扣除包括人工成本在内的所有生产成本了,而且据说还只是按照盈利的80进行分红,居然还能拿到差不多是他今年两倍的亩均收益。
前面的一位社员听到他的话,傲然道:“我们种植的是高蛋白大豆‘嘉豆9号’,今年的产量比去年高,差不多每亩460斤吧。”
另一位社员也转过头来,认真道:“关键是合作社统一整地、品种、播种、施肥、田间管理、收获等规模经营,每亩成本至少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