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声令下,包括蒋文辉在内的所有手下立刻高声应是着,然后开始集结。
要说毕竟是当年跟着大帅混过的,手底下的兵也并非全体废物,特别现在要去营救少主子,要是事情成了好处必定是大大的……所有人就跟玩了命一样扑出,在张海鹏的带领下迅速朝着已是战斗打响的位置围了过去。
此刻,战斗已是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付汗青的骑兵在找到缺口的瞬间,就开始了冲锋。
“不要恋战,打开缺口的同时就撤!”付汗青翻身上马,伸手提着张天弘的领子就将他拽上马来。
大约是常年抽大烟的缘故,这老小子也着实够瘦的,付汗青打马冲锋,胯下的战马速度居然没有半分影响。
紧随其后的江景澜也是翻身上马,也是将野田良子抓上马来——这娘们一直大吵大闹不得安生,忍无可忍的付汗青直接叫人打晕了。
“披荆斩棘,视死如归!”
随着付汗青怒吼,骑兵们朝着打开了的缺口猛地扑出。
每匹战马和战士们一道嘶吼着,在这绝杀的死寂夜晚,想道道划破云中的利箭般迅捷。
“快,开炮!给我堵住他!”赶到地方的寺内寿一慌了神,这些非物zhi那人,都已呈瓮中捉鳖之势了,居然还能让付家人打开缺口。
这要是给他们溜了,连前来督战的自己都要跟着一块丢脸。
狂躁的他顾不得那么多了,立刻回身冲着自己身后的部队大叫着开火!
正全神贯注于战局中的张海鹏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些从卡车上面跳下来的日军们立刻架设迫击炮。
“不好!”无意中回身看了一眼的蒋文辉大叫不妙,刚想对寺内寿一大喊住手,谁知这些小鬼子已是纷纷把手上的炮弹塞进了掷弹筒里!
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炸响,那些要命的炮弹简直跟长了眼一样,在空中纷纷划出抛物线就在付汗青撤走的骑兵队伍里纷纷炸开!
眼睁睁看着骑兵们在炮火中炸上了天,张海鹏简直要发疯了:“你们是打算连我儿子一块炸死吗!?”
跟小鬼子是完全说不清楚的,现在跟他们再争论只是浪费时间,下一轮迫击炮已又架了起来——看到这状况,蒋文辉发出一声怒吼,带着手下仅存的骑兵扑了上去!
被接连的炮弹打乱阵脚的付汗青一怔,他没想到张大麻子手下居然还有一支这样凶狠的队伍。
“杀!”
侧翼被冲上来的骑兵队伍就此咬住,付汗青暗叫不妙,如果这时候不回击,强行撤退的话,必定会被这支骑兵队死死咬住,然后战线越拉越长,整支骑兵营很有可能会被全部蚕食掉!
“披荆斩棘,视死如归!”
妈的,跟这汉奸拼了!
看看到底是谁的骑兵更厉害!?
随着一声怒吼,付汗青手下所有的骑兵调转马头开始攻击蒋文辉率领的骑兵队。
眼看友军已是冲了上去,日本人的迫击炮就是停了,张海鹏简直气炸了肺,这该死的小鬼子分明就打算用这种方式逼着自己出手。
可箭已离弦,断断没有再收回的道理;张海鹏也只能牛吼着带领他的手下们照着战阵冲了出去。
“黑豹子,你们的死期到了。”
眼看那面黑色的旗帜,寺内寿一冷笑着,然后命令他的部队也加入战斗之中。
狂风呼啸的冬夜,付汗青的骑兵和冲上来的敌人迅速进入白热化的厮杀。
几乎是贴身的战斗,枪支反而没有砍刀刺刀好用,为首的付汗青挥舞着一把巨刀,恶狠狠地冲了过去。
弟兄们见师长打了头阵,不由得发出惊天动地的大喊,也是紧跟了上去,有的上了刺刀,有的则是抄起了大刀……这股榜样带头的力量简直势不可挡,冲上去就是死战。
两军在一瞬间就杀红了眼,每一个东北战士都是浑身浴血,刀锋切割身体的声音在队伍里来回交织,就看胳膊腿……甚至是脑袋在乱飞。
广袤的黑土地顿时血流成河,洁白的初雪之中翻滚着恐怖的残肢……
骑兵营伤亡过半,冲上来的伪军小鬼子也活得不多了;付汗青的肩膀中了一刺刀,江景澜则是头皮被扫掉了一大片……连两个最高长官都受了这样的伤,战斗的惨烈程度可见一斑。
眼看着远处还有敌人潮水般往战阵涌,江景澜慌了神:“大哥,不能再战了,快带上几个兄弟突围吧!”
付汗青凝眸,却是冷笑道:“撤?已是到了这种时候,小鬼子会放你走吗?杀,咱今儿早就够本了!”
“可是……”
不等江景澜再说什么,付汗青忽然挺起受伤的身子,根本不打算搭理远处涌上来的小鬼子,而是发疯般逼向战阵里那些残余的敌人。
狂怒的战士们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一窝蜂的人扑上去就是厮杀;江景澜也是发起了冲锋,但他心中倏然升腾起一股悲哀来。
其实就算一开始他们选择突围,骑兵营的大部分弟兄都要死在这里。
赶过来的敌军人数太多了,简直有如山洪般——不光是伪军,居然还有挑着膏药旗的小鬼子。
江景澜手一松,脸上却渐渐多了几分悲凉的笑容。
都说马革裹尸是军人荣耀,那么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黑豹子啊黑豹子,你们的生命到今天就终止了!”寺内寿一也是冲了上去,看着左右怒吼的战士们,他这些日子来被不断袭扰和战败的气愤,终于一扫而光。
然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