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儿,下次绝不能再找我干,我特么以后也不会再听你忽悠。”付建平愤愤不平。
“你有讲价的资格么?”易洪把脸冷了下来,他其实挺喜欢付建平这个小家伙,建鑫这帮小孩里,能留给他点印象的就是小叮当和付建平,前者机灵,脑子好使,付建平挺投他脾气,所以无论梁斌给他派什么样的助手来,他都不要,建鑫这两个小家伙就非常不错,当然还有一个,就是躺在医院的许晖,暂时没有到了需要仰望的高度,没法不令人感慨。
“行了,闲话少说,听说你明天出院,我计划明天晚上在西平大厦招呼哥几个喝酒,你应该没问题吧?”
“缓一缓,才出院,又往外跑,怕是要被老爸打死。”许晖心里犯嘀咕。
“我是说你的身体,喝酒没问题吧?叔叔阿姨那儿,我去说。”达俊一嘚瑟,讲话也霸道,根本就没理会许晖的顾忌。
盛情难却,也真是难得的聚会,许晖捏着鼻子答应,可惜这次至少俩人来不了了,谢海林他们的事儿,想必达俊也都听说过了,现在许晖不想再提,以免破坏了难得的气氛。
又吹牛聊了两句,达俊突然把话锋一转,“老九,今天老七在,我在,你当着我俩面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
“没,没啥。”薛永军连忙摇头,但眼神慌乱的躲避着许晖和达俊,也不知道该往哪儿瞄。
“你心里有事儿,哥几个在一起,有什么不能说?”许晖一下就听出来了,老九一定有事瞒着,可能被达俊撞见了,但老九出了名的老实,摊上事不愿说,上次来的时候就情绪不对,自己躺医院里这么多天,他是第二次来,也不知道不吭不哈的都发生了什么。
“没啥呀,真没啥。”薛永军死犟,但明显言不由衷。
“是不是家里有啥困难,阿姨的病咋样了?”
“好多了,家里都好,没什么。”
“这么说吧。”达俊拍怕床板,“我昨天上午到的家,在家里收拾、放松了一个下午,一出门就去了夜市,第一个找咱老九,我达俊做事可以吧?但特么跑夜市上一看,你家那摊上不是你,我还挺奇怪,就问那人,那傻逼说不知道,对吧?”
薛永军不吱声,许晖则把眉头皱了起来,他似乎预感发生了什么事儿。
“然后我就往前走了二十来米远,我看见顾一刀了,就去问他,顺便找铁蛋。可老顾说很久没见到你家出摊了,而且这家伙懒洋洋的好像也不怎么想搭理我,我就奇怪,问起铁蛋,他说在家,我也没多想,打算回院里找你俩。过马路的时候,碰见咱们院里的大秃头,他告诉我,你家摊被人给抢了,然后你还躲我,还不承认,你说这是咋回事儿?,我这才上了半年学,咱这兄弟们都怂成这样啦?”
达俊越说越激动,许晖则越听越不是滋味,这一定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的故事新编,一点都不奇怪,赵歌关进去了,建鑫被人从解放路给赶跑了,大家眼下人人一屁股屎,哪有余力顾忌其他?曾经对赵歌恨之入骨的人肯定要借机报复,找不找人,就拿老九开刀。
“别说了,事情不是大秃子说的那样,铁蛋天天被关家里,也是听别人瞎说,其实我妈的病一直不见好,我和我爸要出摊,又要照顾她,忙不过来,所以暂时歇着了,明年开春,夜市要迁到方家营,我都已经报名了。”薛永军红着脸争辩。
“你再扯,下午的时候我还见你妈在菜场买菜,哪像你说的起不了床,要人照顾?今天当着老七的面,你把经过说说,谁抢你的摊,怎么抢的?你特么还把我们当兄弟么?”达俊情绪上头,一说就是一串,根本刹不住。
薛永军干脆不说话了,瞪着眼睛呼呼直喘粗气,他已经憋了很久的委屈,却绝不想再连累兄弟,而且方家营的夜市也托人给送东西了,只要熬过这个冬天就好,真没必要再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