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有同伴回来,这给了焦躁已久的付建平有很大的心里安慰,狂躁的黑牛也暂时安静下来,大伙聚在一起了解情况、商量对策,许晖和良子的失踪还可以安排人手四处寻找,权当还有个希望,但李兆宁的事情却是一筹莫展。
大家跟付建平一样,基本上都没摸清真正的对手是谁,即便是阮世庆,他了解的情况也不多,来‘王朝’捣乱的都是生面孔,好几个人说话都带着东郊的口音,这让大家感到匪夷所思,那边的混子离着解放路太远,什么人会把这些家伙勾搭过来?
这样一来,情况就起来。
第二天清晨,许晖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趴在床脚打盹的父亲,显然是熬了一整夜,眼泪瞬间就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为了尽量不打扰父亲,许晖只做上肢的锻炼,昨天下午时,他身体的麻酥感其实已经减退了很多,指尖和手背有了触感,左手的无名指和食指还能间或活动几下。
今天就明显不一样了,整个上肢都有了非常明显的改变,那是一种久违了的重新找回的感觉,其中滋味难以言表,左手的五个手指都能活动,尽管响应的还不是那么顺畅,右手除无名指以外,也都有了非常明显的应激反应,许晖非常兴奋,开始尝试做握拳的练习。
护士进来查房,父亲被惊醒了,他站起身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冲护士歉意的点点头,单人病房不允许家属过夜,人家护士特殊照顾了一晚。
“你也醒了?今天感觉怎么样?”父亲看着儿子,眼中的情绪复杂,昨天匆匆赶来后跟医生和那个秦姓军官聊了很久,除了病情、事故的经过,他还听到了令他深感担忧的事情,许晖在大马路上居然被四个凶神恶煞的社会混混追赶,许晖究竟在做什么?为什老遇到这种事情,在学校里打架也就罢了,怎么到了补习班愈发的不堪?
且不说军官的话可不可信,到了交警队一问就会清楚,但许晖身上的四处刀伤在那儿摆着,这跟交通事故不搭边,人家当兵的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否则早就不是这个态度和作风了。
许父很苦恼,儿子现在长大了,很多事情不能硬来了,但是讲道理,他又未必能听,真有一种左右都不是的乏力感,这次许晖算命大,如果人家驾驶员没有提前预判,现在父子恐怕就阴阳两隔了,想想真是后怕。
“还好。”许晖吃力的点点头。
“好就行,呃,我去买早餐,一会吃过了还要去单位,你要好好配合医生。”许父害怕说多了,会拐到自己忍不住的话题上,所以干脆匆匆出门了。
整个上午,许晖都投入到了在旁边,一双大眼睛时不时的盯着许晖看。
其实也没几句话好说,无非就是好好休养之类的,两三句没词了以后,小伙告辞,准备带着女孩离开,可不料女孩不愿走,“你去接我爸吧,我一会自己回家。”
“啊?那怎么行?一会儿首长问起来,我咋说?”
“你就把我刚才的话说给他听呗。”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女孩眨着大眼睛,看着执拗的小刘,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道,“这样吧,你等我一会,就十分钟?不不,五分钟,就五分钟!”
“那我在楼下等你。”小刘没办法,跟许晖挥挥手,先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