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已经打定了主意,并不信他。”自己反驳了自己?
小姐的心里,还真是矛盾的很。
或许就藏着两个人,一个是执着的相信者那个叫玡的人。偏偏另外一个不顺心,执着着她的三哥和宁儿的死,那一份担子让她红了眼。是水火不相容的矛盾,是彼此对立的一双的碰撞。
“记得第一次相见,他跟我许诺要娶我。尔后便寻天下十三年,说要为我编织一件世上最美的嫁衣。只是好不容易回来,却发生了太多的事,还来不及去看。”
“枫林晚栈,分明的是无理取闹,他总是宽心的容忍了一切。”
“知道吗?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只是想静静的,看着他吃完我替他采桀的菜肴而已。”
“弹琴是一件丢脸的事,五音不全的我,完全的辜负了师傅的教诲。然而当他执者我的手,轻碾琴弦的时候,我愣是一点都没有走心。只是贪图他身上,那好闻的薰衣草的味道。”一边低声的诉说,一边像一个偷到了中意的糖果的小孩子,藏不住的暗自窃喜。
“六鼠集市奢华,太多的拘束却不是我中意的。那一条小河蜿蜒,乌棚船舶随波逐流。我是当真的动了心,他撑船、打鱼,我负责吃……呵呵,如果日子可以就那样过下去,也是不错呢。”
“星空提眼即可见,只是和他一道仰望,却不觉得无聊了。他总说天上的星辰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当烦心的时候,看看天空,点点的星辰光辉熠熠,心儿便是静下来了。呵呵,可是你知道吗?当时我真正的在意的,是有他陪在身旁。”
“既是他在你的心目中有那样的重要的地位,你刚刚何苦,对他冷言冷语,宛若生死诀别?”
“谁让他杀了三哥还有宁儿,她们,她们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提眼,恰恰的触及了一片晶莹。是通红的眼眶,再也止不住的洪流,湿润了大半的面孔。
“小姐你……”她哭了,哭的,那样的昏天暗地。
偏偏,却又是竭力的压抑着喉咙间的音调。任凭樱色的唇瓣上参差印记,而当被人看见的时候,面上已是一片泥泞。
叩叩叩,
身后,传来一阵门扉轻叩的声音。
开门,是福叔。
“怎么了?听得这边声音有些大呢。”一边问,视线一边往里关切的瞟去。
“出去说吧。”
“哦。”
十数步开外小院,明明的已经合上的门扉。似藏着无尽的秘密,愣是让两人的视线离不开。
“你和殿下争吵了?”
“没,她只是心里难受。”
“何事?”
“刚刚,去见了玡。”
“她果然还是……非要去见那个人?”福叔的脸色一变。“结果呢?”
“或许还不如不去,并没有问道什么。不过回来后,便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住的喃喃。她哭了,很伤心。”
“殿下……”
“那样的容若的肩膀,她承担了太多。看得出来,她对那个叫玡的人,在乎的宛若生命。”
“当然,十多年了,他是她决定了要嫁的人。”
“只是如今,却成了仇人,生死与共。”
“这是她的责任,不可更改。”
“你不觉得,逼的她太紧了吗?”
“老奴……你不懂,你不知道,王爷的死,意味着什么。老奴知道不该对她苛刻,然而如今,却是唯有她一人,能够承担起这一份的担子。杀了王爷的人,玡,注定了和她是不可能的。”
“那就你忍心,见她以泪洗面?”
寂静,良久。
福叔垂着头,沉思状。“或许,过一阵子想开了,就是好了。”
“会想开吗?”
“但愿,会吧。”
“哼,但愿,听着还真是刺耳。”
苓岚以东,崖壁为隔。两军阵列,就好像是象棋盘上的棋子,以楚河汉界为分,各为天下。
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守着自己的岗位。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就好像是大石头横更在心头的阻碍,压的众人有些喘不上气的错觉。兵营,从不是一般人适应的了的地界。
崖壁边缘,一上一下,一红,一金。
两边地位最高的人物,遥相而望。都在等着他们,口中即将吐露的字句。那是主宰了十数万人未来的决定,那是足以扭转花月乾坤的魔力,那是随意的跺跺脚便能够撼动苍天大地的超然。相隔百多丈的距离,并没有影响枣红烈马背上的金甲,看清楚悬崖上的那一抹红衣。
“皇后……不对,现在该是称呼太皇太后才是,哼哼,十多年不见,你还是如旧的如鱼得水,活的滋润。朝堂变迁,混乱不堪,看担心你死了呢。看到你活着,倒是松了一口气。”尚罗建业的面上,满是近乎疯狂的笑,以致于连累肌肉都有些不正常的扭曲。“活着好,活着就好,否则倒是少了许多的乐趣。”
“可曾经想过,有朝一日,本将会是回来呢?”
“二皇子回来,本是理所当然。”
“哟,听起来你倒是不觉得意外。”
“有些事,躲不过。本宫知道,你一定会来。”
“你是因了自己曾经做的错事而良心不安,故而早就猜到了会有讨债的人****?”
气氛,因了尖锐的字眼而开始变的僵硬起来。“债?二皇子这话倒是有些过了吧?”
“本将有任何说的不妥的地方吗?做过什么事情,你心里最是清楚。”
呲,
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