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一扭,一松。
稀里哗啦,
锁链因了重力,如瀑般的滑到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窸窣。
“当真是怕了你了。”龙秦勿忘不满的嘟囔。
“嘿嘿,快点跟上,找人啦。”秦暖却是一点都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推门而入,左顾右盼。
“这里好像很大,你知道你那位被关在哪里?”
“简单,大哥那么在乎玡哥哥,肯定把他关押在天牢守卫最森严的地界。”秦暖,似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是哪儿?”
“一直往里走,应该就可以找到。”
“这方向对吗?”
“应该对吧。”
“你来过?”
“第一次。”
嗯哼?
似乎,自己跟了一个最不靠谱的主子。“那还闭着眼睛瞎闯,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出事。”
“嘻嘻,那不是有你这位大保镖跟着嘛,能够出什么事。”
一个三叉路口,迎面的一向突然走来十来名持刀的狱卒。“喂,什么人,天牢禁地岂容擅闯。”
“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呀,你表演的时候到了,这边交给你,我先去找人。”秦暖瑟缩了下脖子,冲着没人的一侧,逃也似的窜了过去。
“喂,别乱跑,小心有危险。”龙秦勿忘想阻止,几名狱卒已经提着长刀砍了过来。
“可恶。”脚下划出一个半圆,带动着身形向后退却几步。似是不经意的动作,却堪堪的让最前头两人的长刀罗了空。他的手中,亦没有懈怠。先是长臂伸直至于手腕处靠拢,尔后突然的向着两侧一甩。
啪,啪,
左右开弓,正好命中两人的脖颈。
声到,手到,力到,两人还来不及叹息自己的失利,便是颓然的倒地不起。
横向,一把长刀却紧随两人的身后,横向的劈了过来。似扑向了猎物的响尾,獠牙毕路,迅如闪电。角度倒是刁钻,更是毫不留手的往死里整。
七八步开外,一个似是头目的人吩咐。“有一个往那边跑了,这边交给吾等,你们几个往那里追。”
“诺。”
“这边。”
“可恶。”龙秦勿忘本想暂时退却,奈何却见不得有人去追击秦暖。右脚一曲一蹬,骤然的弹射上前,直直的迎向了那把齐腰的长刀。
“死吧!”近在咫尺的那人,眼睛豁然一亮。这么近的距离,不躲不闪,血肉之躯却径直的冲向这边。正如,栈板之上的鱼肉,一切都是板上钉钉了呢。
咣,
金属特有的颤栗,迸射出的清脆,在诺大的空间中,是那么的响亮。
如同一曲曲调多变的古筝,七上八下归咎于最后的轻轻一波,涤荡了全部的旋律的长鸣。
一道人影,似轻若鸿毛的没有任何的重量被颠倒横向抱着,尔后向外一摔。恶作剧似的较劲,正好将剩余的几名狱卒,给砸了个正着,狼狈的摔成一团分不清彼此的叠加。
“呲。”倒吸凉气的声音,将视线从一地疮痍上拽走。
修长的五指,正夹着一把无主的长刀刃口,借着墙壁上若有若无的吝啬的油灯光泽,隐约可见冰冷的金属上,盘横着几缕深色的流淌。如同,一张破败的蜘蛛网。
松手,丢弃了那把兵锋。
手掌朝上,青芒就像从缝隙从窜出的光线,活了似的呈现一道直线流淌。不多时,便又沉寂无踪。“受伤的感觉,还真是久违了。”
转身,窜入右侧的过道。“小姐,哎,真是不让人省心。”
“玡哥哥,玡哥哥,你在哪儿?”
“玡哥哥,这里不是,这里也不是。”步履渐进,忽而左顾右盼,忽而四下张望。沉重的栅栏,陌生的面孔,墨色的阴霾,如同凝固了的空气,让人有些喘不上气。“人呢,关哪儿去了。玡哥哥,你回答我。”
“不是这里,这里也没有。”
不远处,响起了一阵人声音。
“喂,那边有声音。”
“什么人在此喧哗?”
“看,有人闯进来了。”
哒哒哒,
杂乱的步履,就好像是理发师创造的碎发,让人找不到多少规整的痕迹。偏偏,当整体放在一起,却又向小孩子恶作剧的鼓声,没有节奏的拍打,让你怎么也无法淡定的当作没有发生。好像在左,忽而在右,也可能是其他的方向,只是至少,绝对不会是仅仅一队人马。诺大的天牢,忽然的炸开了锅似的热闹。
“快,抓住她,那边有个白影。”
“跟上跟上,都动起来,有人闯入。”
“叫人,立刻封锁天牢。”
“追。”
“在这里!”
“站住。”
两名侍卫和秦暖撞了个照面,她倒是难得的反应灵敏,掉头便冲着另外一侧就跑。“呀,别追我。”
“喂,站住。”
“站住,别让她跑了,这里,这里。”
反向,才堪堪的跑出了几步。
似乎是老天诚心的要和她做对,不许她过的顺心。迎面,五六个精瘦的汉子,已然龇牙咧嘴的挥舞着刀兵,昏暗的缭绕,更是显得可怖。“你跑步掉了。”
“抓住她,快点。”
“天牢重地,岂容你乱闯?”
“拿下,快拿下她。”
“啊,这里也有坏人!”急忙的一个刹车,怯怯的止步。
前有拦路虎,后有追兵,倒是麻烦。
几名狱卒一听,倒是忽然的不急着上前。
天牢的禁锢,对那些出不去的犯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