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计篇,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哪五情?”
“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嗯。”古老先生点头,“你自己何解?用自己的想法说来听听?”
这个问题周景已经问过他许多遍了,因此周誉甚至不用深想,张口便道:“百姓和民主的意愿要一致才能一心,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作战胜败非简单易事,天时地利人和都要考虑到。而将领更是关键,需要赏罚分明御下严谨本身以身作则,果敢智慧。只有制度贯彻执行,士兵训练有素,才会克敌。”
古老先生没想到周誉会答得有模有样,竟没被教歪,不自觉看了眼周景,见周景面露微笑,十分满意他儿子的做答。
古老先生不知怎地心底生起阵不服,竟置气上了。
接着问:“你答得中规中矩,以致用,我且问此篇你认为学了何用?”
“以身作则,赏罚分明,制度严谨,无论做人做事应当以此为准则方能成事。当然我家里生意一样试用。”
最后这句话古老夫子不大满意,心想,这一个好好的孩子看看才多大就给教的满身铜臭味,竟想着做生意赚钱了。
古老先生一口气考了五六篇,周誉都对答如流,古老先生不服气,他私塾里的孩子就是比周誉大些,多读书了几年的,也没有周誉这般通透,他就不信他教的还不过一个商人教的好。
又问了几篇,终于把周誉问到愁眉苦脸,脸皱成了包子。
“回先生,这篇爹还不曾教我。”
嘿嘿,古老先生高兴了,不会好啊,不会他才能教。
“我给你背一段,没人教你,你便按照自己的想法说与我听。”古老先生道:“孙子曰: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何解?”
周誉看了看周景,周景对他笑,示意他尽管大胆讲,错了不怕。
周誉站在地中间思考许久,厅堂里无一人催他。
“学生以为,孙子的意思是打仗是劳民伤财的大事,会累及百姓生活,可以适当用计或者间谍,一样可以达到取胜的目的。”
不止古老先生,周景下巴也掉在地上拾不起来了。他儿子,八岁的孩子,在无人讲解下,只听了古老先生背了一遍,就能自行理解到这个程度,真不是天才?
古老先生严厉道:“你爹真没同你讲过这篇,不许唬我?”
周誉答道:“真的不曾,有说错的地方,是学生自己胡乱想的,先生别怪。”
古老先生不会怪,只怪周景。这孩子这般聪慧,怎么不早送来,落在他一个商贾之家就知道赚钱真是白瞎了孩子。
“咳咳……”古老先生装模作样咳嗽两声,“时辰晚了,今日就考你到这里吧,明日来课堂上我再继续考你。”
这是收下他了。
周誉高兴道:“学生拜过夫子,明日一定早早到。”
周景手中的六礼也顺利留下了,父子两个欢欢喜喜走了。
古老先生望着父子二人背影摇头叹息。
“怎么了,先生,可是那个孩子不是读书的料?”
“那孩子不是读书的料,便没人是了。我是可惜那个周景,年纪太大了,要是小点跟着我读书,说不得已经走了科举之路。不过孩子倒是教的还行,商贾中难得的品行端正。”
第67章蒋伟疼婆娘
“沈夫郎,我可以见见小梅吗?我知道今天不是休沐的日子,只是,这是她第一次晚上不在家住,有点担心。”蒋伟腿跛,走的本就比旁人慢,又因为家里穷,二文的车钱舍不得更没有,便从临镇一跛一跛走过来。走到周家时,出了一身汗。
蒋氏从没说过家里的事,沈墨等人自然不知,只以为她们是新婚小夫妻,难舍难分。
“你从临镇走来一回不容易,我若不让你见显得我不近人情,今日便让你二人见了。但你需明白规矩就是规矩,下不为例。”
蒋伟连忙道谢,沈墨进绣娘们做工的厅堂请人。
周家虽要做千鸟羽衣,可裙子太贵重,不敢给没经验的绣娘们直接上手,就先敛了些被淘汰下来的羽毛做荷包和羽扇。羽扇制作繁琐,就先拿荷包练手。
每位绣娘只发到两个荷包练手,手掌心大的荷包上要用细小的尾羽绣出各种图案,这不单练手艺,更练眼力。大多绣娘选择绣图案简单的东西,但蒋氏却一心想要绣一双对刺绣技艺考验极大的鸳鸯。
鸳鸯是一种很漂亮的鸟类,身上羽毛色彩斑斓,每一种搭配,色彩过度的处理都需要十分小心。不同于单纯刺绣的缝补,这里还需要羽毛的填充。
一大上午,便是鸳鸯一只黑琉璃的眼睛,蒋氏便反复绣了不下五次。累到眼睛发花她也不放弃,虽说她对自己要求严格是有,更重要的是她想在十位绣娘中脱颖而出,这样才能担任最主要的几项刺绣部位,得到的奖赏也能更多。
被沈墨叫到名字言外面有人找她时,蒋氏就知道是蒋伟找来了。实际上,她昨晚就猜到蒋伟今日一定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