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们救救我吧,便是当牛做马,我也不要回去了,再回去癞二一定会打死我的。”女人恸哭了起来。
唐寿问:“你娘家呢,你被打成这样,你家就不管吗?”
女人摇着头,满眼绝望,“他们不会管的,癞二第一次打我,我就跑回家过,我阿娘说,谁家的日子不是这么过来的,男人打女人天经地义。我嫁到他们家,就是他们的人,即使被打死也是他们家的鬼,阿娘说他们管不了。”女人哽咽着,“是我阿父亲自将我送回去,并还对癞二那个畜生说,我不好,在家给他们惯坏了,让癞二好好教我,就是打死了他们也不会怨他的,都是我不懂事!”
女人嚎啕的哭声悲恸而凄厉,如同一只走投无路的野兽,无助而无望。
女人的哭声和经历使得在场的人都十分同情她,也更加愤怒癞二。便是狗蛋受过那么多苦的一个小孩子,都忍不住擦了擦眼泪。
“这位夫郎你就发发慈悲,千万别将我送回去,如果你不愿意带着我,能不能将捎我一程,只要离这里远远的,去哪里都好,便是死,我也要死得离他远远的!”女人眼里的恨那么透彻骨髓。
唐寿看了看熊壮山,熊壮山轻轻拍了拍唐寿的胳膊,“你要是想帮,咱们就帮她,有我在还有杨镖头,惹不出麻烦的。”
唐寿点了点,这才道:“我们要去东京,你要是想去的话可以捎你一程。”
“谢谢你,好人会有好报的。”女人绝望的眼神中似乎终于生出一抹光亮。
又走了三天,终于来到东京,给守城的官差看过路引,那官差就放他们进去了,并没有过多的为难。
东京作为昱朝的皇都,当真繁荣昌盛,一进城,就感受到了和玉林镇完全不同的风貌。街道两旁是鳞次栉比的商铺,吆喝着卖小吃的商贩,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男女老幼,熙熙攘攘。
“这位娘子,我们还有事处理,不方便你再跟着了,便在此别过吧。”
那个女人从车上钻出来,对着唐寿拜了拜,转身就走了,绝没有纠缠不休的意思。她这个样子反而让唐寿过意不去,唐寿低头看向狗蛋,狗蛋也十分不忍。
“二郎,这女人也是个可怜人,被我们遇上了,我想帮帮她。”
熊壮山的眼眸是墨般深沉的颜色,只有在看着唐寿时才会泛出柔软的情绪。
熊壮山点头,问道:“狗蛋,如果这个女人交给你,你能确保看住她,查清她有没有问题吗?”
“我能!熊郎君,这事咱们常干,以前就有人会给我们钱,叫我们盯人,这种事熟着呢,只要她有一点异常,都逃不过我这双火眼金睛。”
“那就把她交给你。”
“你放心吧,熊郎君,把她交给我肯定没问题。”
熊壮山转头对唐寿道:“咱们这次来东京是突然决定,应该没人知道。不存在有人提前设计的可能,不过也不排除。但遇到这个女人应该是意外,我让狗蛋监视她,也省得你良心不安,自责自己见死不救。”
熊壮山总是这样无声无息的支持他,他想做的事情他从不会阻拦,竭尽全力的帮助他。
唐寿情不自禁伸出手,握住熊壮山的,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了。
“这位娘子。”唐寿快走两步,就追上一瘸一拐的女人,“如果你要是放心的话,便跟着我们吧。过几天,我可能要开间铺子,正好缺个人手,你要是愿意的就来我铺子里帮工。你一个女人身上没有路引没有亲人,异地他乡,总归还是太危险了。”
“我愿意帮工,谢谢夫郎!”女人狂喜着点头。
杨镖头这时也露出笑模样,主动道:“熊夫郎,我知道家客栈,来往的跑商都住在那里。与其说是客栈不如说是个小型的交易市场。反正你的这些东西都打算卖,不如去住进那里,只要你放出风声,有桃花源的货物,自然会有许多人找上门。”
唐寿带来这些东西并不是为了留着自家铺子卖,相反是为了卖掉攥取些开铺子的本金。
客栈里住得都是来往的跑商,唐寿办理住店手续时就看见许多东京本地的商人在和外地来的商人扯皮谈价,不过其中并没有熟悉的面孔。
客栈掌柜笑盈盈道:“不知道几位是哪里来的商人,又带了些什么东西?要是些紧俏的货物,还没有买家,我倒是可以帮着联系下主顾。”掌柜怕他们不知道东京的行情,又补充道:“比如方便面和油茶面就是非常走俏的货物。”
自己东西受欢迎,唐寿还是很高兴的,眼睛都笑眯了起来。
“我们这几车东西,都是从杏花村带来的,有油茶面方便面还有杏花村新做出来的锅巴鲜贝等吃食。”
掌柜惊得使劲长大嘴巴,似能塞进一个鸡蛋,“外面那五六个马车都是桃花源的货物?”
唐寿这时候也不需要隐瞒了,他还要卖货呢,就浅笑着点头,“是的,都是桃花源的货物。”
“不知道您一会儿可有时间?这么多货物我得通知我们东家一声,我做不得住买多少。”
“那你就叫他晚点来,一会儿我要出去拜访个人。”
唐寿和熊壮山上楼只简单换过衣服,就去拜访了镇北王,到了人家的山头总要去拜拜。
镇北王可不缺银钱,他们也没那么多银子送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就只带了自家生产吃食,和新做的四个保温瓶。
“掌柜的,掌柜的……”店小二惊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