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伦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所以呢,不要用这种无聊的消息来打扰撒拉弗。”
他很担心撒拉弗突然又对那个赫勒产生兴趣,虽然那已经是个死人了。
可似乎打扰撒拉弗的正是这两个没有自觉的家伙,不,其实他们也很有自觉,在没有邀请的前提下就分享了撒拉弗的床。
不过撒拉弗对此并不介意,他所介意的事情只有无聊,兴致是他活着的凭证,无聊的生活等于死。
“好吧,还有什么有趣的情报或建议吗?我想我今天都不会离开我亲爱的大床了。”
撒拉弗裹紧了他的被子以免被抢走,当然达伦和诺里斯并没有那么贪心,他们只要靠着撒拉弗坐着就好了。
“来打游戏吧,上次的勇者大战勇者还有一关没通完。”诺里斯掏出了和撒拉弗同款的游戏机。
达伦则直接调出投屏,“当然得看格斗教学了,这是英勇的我在虚拟格斗场中的荣誉战绩,我敢保证撒拉弗你看了之后会喜欢上我。”
“不,打游戏!”
“我说看视频!”
……
最后的争论在撒拉弗变匀缓的呼吸中停止,两人趴在一边盯着睡过去的某人。
“很像小猫的呼噜声对吗?”
“在这一点上我不反驳你。”
这一天过得罕见的平淡,两位访客在盯着撒拉弗的同时仿佛也被瞌睡病毒感染,即便前一晚他们睡得很好,但还是在柔软的床上慢慢阖上了眼帘,三人就这样睡到了夜幕降临。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再睁开眼。
达伦睁开了眼,他看到那透着奢靡气息的金红窗帘被半拉开,露出的落地窗前,撒拉弗背对他静静地站着。
他的身侧有一对展开的雪白羽翼,萦绕着淡淡金辉的羽毛飘摇落下,却突然一泼暗红的液体顺着羽翼的纹路滴落,在地面汇成一滩红泊。
神圣又诡异。
这幅画面让达伦陷入休眠期的大脑更快地清醒过来,他眨了眨眼,定睛一看,撒拉弗面前正垂挂着什么东西,那双羽翼也是因为角度的原因看上去和撒拉弗格外契合。
他起身走了过去,越近,神情中的错愕就越加明显。
诺里斯死了,被吊死的,舌头长长地吐了出来,shī_jìn的液体还在顺着裤管滴下。
这很明显是一场谋杀,因为他的背后被插上了不属于人体器官的部分,那对翅膀硬生生地钳入了肩胛骨,就像是把一个部件硬安到另一个玩具身上。
“撒拉弗,你还好吗?”达伦第一反应是去安抚似乎受到了惊吓的某人。
撒拉弗却只是捏着手里的东西在发呆。
在自己的公寓里发生这种事情可真是让人兴奋不已,尤其当拆开放在掌心的礼物时发现纸盒内装的是一颗眼球,它被装在泡有福尔马林的精致玻璃瓶中,长长的视神经在悠悠地打着旋问好。
与赫勒一样的棕色瞳孔,会是幽灵的复仇吗?呵呵~
“看来有人想和我玩一场游戏,一个没礼貌的玩家。”
撒拉弗上下晃了晃瓶子,然后贴在了自己眼睛前,他的瞳孔不时地和瓶中的小客人来上一次交汇,待沉寂下来时,银灰与深棕隔着一片薄薄的玻璃在对峙。
“但我宣布,游戏结束。”
撒拉弗从来不喜欢跟着别人的计划走。
玻璃瓶从松开的指间直直坠落,摔在地上,没有碎裂,而是像喷漆罐一样慢慢滚到了角落。
“这是一个警告,撒拉弗,我们现在应该先离开这里。”
达伦飞快地检查了一下门窗,他的经验告诉他那些都曾被破解过,这座公寓就像是一座已经被攻破的城池,任由暗中的敌人出入。
撒拉弗对此表示不以为意,“我要继续完成我的手工作业,丽娜宝贝在等着我呢。”
丽娜是撒拉弗给未完成的t-9x型爆炸芯片取的名字,之前怀孕的猪夫人也是,他似乎对丽娜这两个字情有独钟。
好吧,没人可以改变撒拉弗的决定,当他说出那句话时,就意味着他会在这座挂了具尸体的公寓中继续待下去。
达伦不会劝阻他,他只会跟着撒拉弗。
“但是在那之前,来合张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