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两件的,或许可以说是巧合,可是当所有的巧合都放在一块儿,再仔细这么一想,就会发现,这就好像是冥冥之中所注定的了。
为什么所有人的骨髓都配不上,而只有他的可以?
为什么时初夏的血型和他们宋家的人是一样的?
而又是为什么,当初柳媛在看到时初夏的时候,一见如故,一定要收时初夏为干女儿?
更重要的是,他当初在看到时初夏的第一眼,就觉得她和柳媛长得有些像,尤其是这一双眼睛,就跟柳媛年轻的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
如果说这一切都并非是巧合,那么这些存在的事情,也就都能说得通了。
想到这里,手术室那边有了动静。
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灭了,时初夏从里面被推了出来。
陆琰在第一时间冲上去,“手术顺利吗?
我太太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回道:“手术很顺利,幸亏病人送医及时,加上有血源供应,整个过程都挺顺利的,等麻醉效果过了,病人很快就能醒了,不过后期得要慢慢调养,病人流了太多血,加上受冻时间过长,要是后期不注意保养,以后极有可能会留下病根。”
听到医生说时初夏没事了,只要好好休养,等会儿也就能醒了,陆琰才算是勉强松了口气:“我知道了,多谢。”
在时初夏被推进病房的时候,其他人都跟着一块儿过去了,陆明非也想跟着过去,但忽然,余光暼到魏牧之还坐在长椅上。
“魏哥,走了,嫂嫂已经没事儿了。”
魏牧之很低地应了声:“嗯,我知道,你先过去吧,我待会儿就过来。”
闻言,陆明非觉得奇怪,也没有走,而是在他面前蹲下来,“魏哥,你没事儿吧?”
因为蹲下来了,所以陆明非才看清,魏牧之的双手一直按着自己胃部,只是他低着头,所以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魏哥你是不是又胃疼了?”
魏牧之勉强点了下头,“没事,疼习惯了,待会儿就好了。”
“你这疼了多久了啊,刚才怎么不说,你的药呢?
赶紧吃药啊,这胃疼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一般胃疼也就算了,但魏牧之这胃太脆弱了,着凉不得,也不能饿着,更不能情绪过于激动。
一定是刚才找到时初夏的时候,魏牧之的情绪起伏太大,以至于胃病又犯了。
“药忘带了,你给我倒杯水吧,我再坐一会儿就好了。”
陆明非都快被他给气笑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你都忘了带,我真是服了你了,等着,我给你倒杯温水。”
等陆明非的脚步声远去了,魏牧之才慢慢蜷缩起来。
其实一开始不疼的,但等坐下来,思绪放松下来之后,就忽然开始疼了。
原本像往常一样,坐一会儿不动,慢慢的也就不疼了。
但这次没带药,所以坐了好一会儿,时初夏都从手术室出来了,这胃疼还是没有任何缓和。
魏牧之闭上眼睛,咬紧下唇,想着只要不去想,就不会这么疼了。
忽然,有脚步声响起,而后,一双鞋停在他的面前。
魏牧之以为是陆明非回来了,腾出一只手说道:“谢了……”“跑得那么快,是怕我不给你来?”
听到这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魏牧之瞬间忘了胃疼,猛地抬起头来。
此刻,站在他面前,与他四目相接的,不是萧铮又会是谁?
不等魏牧之回答,萧铮慢慢弯下腰,朝他伸出了一只手。
魏牧之以为他要揍人,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不过下一秒,没等到有拳头落下来,反而,唇上被人擦了两下。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萧铮正动作轻柔地给他擦唇角,“嘴唇都咬破了,没感觉?”
低眸这么一瞧,才看到萧铮缩回手的时候,指腹上有血迹。
紧随着,萧铮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药,打开拆出了两颗,递到魏牧之的嘴边,“就算是先斩后奏,也不该连药都不带,如果我不过来,你是打算就这么忍着?”
魏牧之完全呆住了。
如果放在以前,依照萧铮的脾气,早就已经骂人了,如果可以,他早就直接动手了。
可是此刻,他非但没动手,也没骂人,反而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在称述一件再为寻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刚好这个时候,陆明非端着水过来了,路上还絮絮叨叨的:“魏哥你就自个儿憋着吧,迟早得憋出毛病来,也幸亏你家萧美人儿不在,不然还不得揍死你……”话说到一半,声音就主动戛然而止了。
因为,陆明非惊悚地发现,原本该远在千里之外的萧铮,竟然就站在了他的面前!陆明非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噩梦,所以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不过没等他认清这个事实,就见萧铮朝他伸出了一只手,“把水给我吧。”
陆明非:!!天哪这是真的,要死了要死了,他要以什么样的姿势逃离即将血肉横飞的灾难现场?
心里在过滤了无数个逃跑方案的时候,陆明非还是认怂地走了过去。
只是萧铮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从陆明非的手里把茶杯拿了过去。
“张嘴。”
在魏牧之乖乖张开嘴巴的时候,萧铮把药塞到了他的嘴里,而后又把茶杯递到他嘴边。
看着这极为平静的一幕,陆明非反而觉得瘆得慌,就好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