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为典礼出席者和媒体记者准备?”
“按奥托元帅的命令,都已准备妥当。”
莱茵嗯了一声,拿过外套披在身上。侍者起身想过来给他系好大氅绒带,被他一把推开了,“不用!”
莱茵披着大氅下了飞艇,以奥托元帅为首的军部高层在悬梯边单膝跪地迎接。莱茵走到众人面前,狂风吹得他的大氅在风中飞扬。
“天气不好,典礼尽量从简。”他的命令简洁明了。
“是,陛下。”
莱茵说完向广场走,众人立刻起身跟随。奥托元帅把莱茵的侍者招到身边,压低声音质问,“你怎么不给陛下整理好?这样只披着怎么保暖?”
“陛下好像有点恼,不许我碰他。”侍者硬着头皮为难道。
奥托元帅不是不知道莱茵的脾气,皱着眉挥挥手示意他退下。一行来到典礼区域,莱茵走上广场正前方的露天观礼台。他出现在高台上的那一刻,广场上所有列席者和媒体齐齐跪下高呼,
“皇帝陛下!”
高台之上狂风更猛,几乎把人都要吹倒。奥托元帅担心地看着他大氅之下单薄的军服,来到他身边低声询问,“陛下是不是到观礼台的房间里去?”
莱茵向广场上的列席者抬手致意,那只抬起的手都有些冻僵了。他没理会他的话,奥托元帅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退后两步不敢再多说。
就在典礼即将开始之际,忽然一阵脚步声响起,观礼台下又走上来两个人。那是克莱德里希和莱茵堡的一名侍者。除了莱茵之外,观礼台上的所有人立刻单膝跪地,向帝后行礼。
“克莱德?”莱茵有点意外。
克莱德里希示意众人起身,然后走到莱茵面前。他脱下莱茵身上的大氅,把带来的黑氅给他裹在身上。那是一件外层黑色貂绒、内层白色貂绒、领子是白色貂毛的大氅,和他登基时穿的类似,只是没有宝石装饰。
克莱德里希给他系领子绒带的时候,注意到他的脖颈上有些微红,想必是刚刚的羽毛刺激到皮肤。他用手摸了摸红的地方,才发现莱茵的皮肤冰凉,心疼地给他紧了紧脖领。莱茵乖乖地仰着脖子让他整理,脸上冷意不自觉缓和,嘴角微扬看来心情有所好转。
“这么冷的天还任性挑剔?”克莱德里希低声训斥。
莱茵没在意他的训斥,反问道,“身上累不累?”
“没事,我陪你观礼。”克莱德里希明白他是想让自己陪着。
莱茵脸上更舒展一些。克莱德里希给他系好衣服后,退到了他的身旁。
这时典礼正式开始,广场上的乐队奏起军歌,石像红布一点点被揭下。除了莱茵之外,所有人面对渐露真容的石像单膝跪倒,低头行沉默礼。雕塑上的皇帝鲁道夫样貌十分年轻,衣着还是皇储时代的打扮,脚下站在一艘军舰的船头。这是鲁道夫作为战略军事家影响最大的一笔。他第一个提出在军部下设立皇家星盗舰队,用非正常手段给别的行星施压,借此扩大帝国的利益。流芳数十年的传奇星盗船白矮星号和主序星号,都是鲁道夫指挥下的杰作。莱茵迎着风雪注视父亲的雕像。对他而言,鲁道夫不是一个和蔼可亲的父亲,却是一代让人敬仰的君主。
这时风吹得更加猛烈,尤其对于高处观礼台上的人。莱茵向前挪了几步,挡在一旁跪礼的克莱德里希身前,为他遮挡迎面扑来的风雪。克莱德里希低着头没有注意,但旁边多数军部高层都看在眼里,暗自感叹在莱茵心里除了帝国社稷外,恐怕就只剩下一个人的位置。
最终红布完全揭下,鲁道夫的雕像屹立于风雪之中,典礼立像仪式结束。莱茵转身向身后的克莱德里希伸出手。当克莱德里希把手放在他手上时,莱茵发现他的手异常冰凉。虽然衣着厚实,但毕竟他正处于身体最弱势多变的时期。
“手这么凉?”莱茵心里一紧问道。
“不要紧。”克莱德里希脸上微笑依旧,话音中却透着一丝无力。
莱茵立刻转向奥托元帅,“让飞艇进入广场,到这里接我。”
御用飞艇低空飞进广场,停靠在观礼台的近处。莱茵携克莱德里希走下观礼台台阶,并把自己的大氅脱下来裹在他的身上。狂风暴雪里,莱茵护着克莱德里希走向飞艇,一边举臂为他挡风雪一边侧头注视着他。这一幕被广场边的无数媒体抓拍,意外成为这一天立像典礼上的报道亮点。
飞艇起飞后向军部大楼全速飞行。机舱里,莱茵搂着克莱德里希坐在宽敞的沙发上,感到他的身体在不住颤抖。平时克莱德里希从不在外人面前和莱茵有亲密举动,但此时他无力地缩在莱茵怀里,紧闭双目轻蹙眉头看来很难受的样子。
“通知登茨医生在行宫待命,今天其余的安排全部取消。”
十分钟后飞艇降落在军部大楼门口。克莱德里希想强撑着自己走,但被莱茵一把搂过横腰抱起。他也实在无力挣扎,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胸前。
“冷……”他的声音明显比刚刚又虚弱一些。
莱茵脚下的步伐更加加快。他抱着克莱德里希来到传送区域,走进准备好的传送门,不到一分钟回到了莱茵堡。莱茵堡外,管家早就得到消息等在门口。
“陛下......”
管家跪地迎接,话还没说完,莱茵像一阵风一样大步走过,“别废话,医生呢?!”
“是,在二层卧室!”管家赶紧站起来,小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