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仿佛在一根翠竹的顶端,犹如战神降世般傲世轻物。
而韩棠手握墨黑色的墨刃,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站在另一根翠竹上,负手而立,虽然年过半旬,却有着目空一切的气势。
两个人师出同门,曾几何时还一起醉酒论天下,仗剑同走天涯,但就这样的两个人,此刻却对剑而立,仿佛一对宿世仇敌一般。
二位长老站在远方,心痛如绞,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阻止。
而韩真真,一颗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一双眼迷茫又沉痛。
周游站在她的身边,心中何尝又不是为二人叹息着,可凡事都不过一个情字,他们这把年纪为什么依然放不下过去?
而周游呢?
他能够放得下阿故?
其实他放不下,但是阿故此刻又身在何方?
他不知道,一颗心仿佛也随她飘向了远方,但是何处才是终点?
“他们都说了什么?
为什么会突然打起来?”
韩真真急得直冒冷汗,可喊哑了嗓子,韩坤跟韩棠都没有回她一句,为了搞清楚状况,她只能问周游。
然而,知道一切实情的周游,又什么都不能说,尤其是对韩真真,因为她的身份已经不仅仅只是百草宗的少宗主,还跟魔教扯上了联系。
此事一但被世人知晓,不光是百草宗的声誉问题,就是整个百草宗只怕也会在修真界失去立足之地。
所以周游什么都不能说,至少现在还不能说。
“你问我?
我怎么知道?”
周游一撇脑袋,别过韩真真的目光,是怕她看出什么端倪。
但是韩真真追着不放:“当时就你留下了,你敢说不知道?”
周游一口咬定道:“当时我被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就是这状况,你让我说什么?”
这样一问三不知也是个油头,但是韩真真这丫头仿佛突然变聪明了,一把将周游拽的转过身来,直视着他追问:“父亲既然让你留下,又怎么会把你打晕?
你骗鬼呢?”
周游想哭的心都有,看着韩真真失润润的眼睛,心里实在有些不忍,道:“放心,你父亲不会有事的。”
话虽这么说,但是韩坤经常说,整个百草宗除了韩棠,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而眼下韩棠究竟是什么身份韩真真一无所知,若真的是魔教中人,韩坤不是杵在危险当口?
“你说的轻巧,你凭什么保证?”
韩真真揉着通红的眼睛,像是小女孩撒娇一样,看样子是赖上周游了。
其实周游也保证不了,尤其是韩棠的那句刀剑无眼,虽然只是师兄弟之间的较劲,但周游却从中感受到了生离死别的气息。
偏偏他有着一种感觉,就是韩棠不会对韩坤下杀手,但是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他一点都不清楚。
“其实韩总管不是魔教的人,你应该放心。”
周游无奈之下,只能稍稍透漏一些信息给她。
韩真真听了这话稍稍安心一些,毕竟他们曾经一起长大,既然没有深仇大恨,也就不会下狠手。
但是她见到周游已经开始松口,就变得得寸进尺,问道:“那四师伯为什么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
这个问题虽然简单,但是周游绝对不能说出来,除了怕韩真真承受不了以外,出来言正名顺地当宗主了。”
这套说辞虽然不尽完美,但一切都能顺的过去,若是周游不知道事情,也能相信这样的理由。
果然,韩真真已经信了大半,看韩棠的眼神已经有了寒意,心中还是不免为父亲担忧,看了眼两位长老,道:“你们就真的不插手了?”
对于周游的说辞他二位听得清楚,但即便如此,二长老还是说着:“宗主吩咐无论胜败,我等都不得插手,这是命令。”
韩真真气得直跺脚,但是自己修为低微,即便有心也是无力插手,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周游身上,哀求道:“周大哥,你得答应我,若是父亲有危险,你一定要出手帮忙。”
现在的周游不仅在韩真真心目中地位超凡,就是二位长老也对他高瞧一眼,只不过却不觉得以周游的修为,即便是出手也不见得能翻出多大的浪。
在他们心中,顶多觉得周游的医术超凡,再者就是有点小聪明,至于别的还是一概瞧不上。
周游点头安慰道:“你也别瞎担心了,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帮你的。”
韩真真眼拙泪花看着周游,然后幸福的笑着,居然还挽着周游的手臂,观看着父亲的状况。
此时,两人惊骇世俗的一战还未真正的开始,但是序幕却已经拉开,将气氛然到了极致。
“三哥,十年前我故意输你一招,你知道为什么吗?”
韩棠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只是再说一件属实。
韩坤也只是笑了笑,像是默许了当年一战的胜负,道:“我知道,只因为你无心宗主之位。”
这些话虽然是敞开说的,但是下方的四个人却听不见,因为此时周围已经布下了结界,就是防止别人干扰这一战。
只有韩真真傻傻的以为,周游能够关键的时候破开结界,可以救韩坤一命。
其实别说是周游,即便二位长老合力出手,只怕一时半会也是打不开他二人布下的结界。
“不仅仅是因为我无心宗主只位,只是我想带着如云走遍天涯海角,潇洒自如的生活。”
韩棠脸上的笑意淡淡消失,转而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