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连忙凑前去,紧张兮兮盯着他看。
“爸,你感觉怎么样?还痛不?”
“阿梧,肩骨还痛不?难受不?”
“伯父,您别动,手还在打点滴。”
薛爸爸微微一笑,道:“没那么痛了,我好着呢,都不用担心。”
三伯给他搭脉,好半晌后点点头。
“脉象比早上好多了。我已经交待我学生,一会儿熬多一副药给你喝下。”
薛衡忍不住笑道:“伯父真是幸运!有西医进行手术,有中医进行调养,这是典型的中西结合啊!”
程天源附和点头:“这样效果肯定会了起身,解释:“我爸应该也快到这边了,我得去机场接他。凌凌,姐夫,伯父这边就交给你们了。我和我爸晚些时候一起过来。”
“不……太晚了……让之澜先去休息。”薛爸爸道。
薛衡却道:“我把是特意过来帮忙照顾您的,他如果没先来看看您,怎么可能放心睡得下。”
“对。”三伯温声:“之澜他是骨科专家,他来看一看,总归是有帮助的。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跟你们聚聚。”
程天源送三伯和薛衡离开。
薛爸爸问薛凌:“几点了?”
薛凌走出病房,往护士站那边张望,发现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爸,七点半左右。”
薛爸爸眼角往一旁瞄去,见老妻仍睡着,忍不住问:“你妈……怎么还没醒?你去看看她。”
薛凌凑了上前,见自家老母亲脸色如常,睡得非常沉,低声:“爸,妈的脸色很正常,估计是您已经没事了,她松了一口气,所以才睡得比较沉。”
“熬夜两天,够累了。”薛爸爸解释:“前天晚上厂里要出一批货,她熬了大半个晚上。昨晚也是一夜没睡,她肯定是累坏了。”
薛凌听得很心疼,低声:“你们也别太拼了。”
“不是我们想不想的问题。”薛爸爸叹气缓慢道:“咱们厂子已经到了这样的规模,还有一大堆固定客户,人家来下单,你总不能不给货吧?不拼哪里来那么多的货卖给人家?啊?”
薛凌拉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
“好了,不说这个了。爸,你现在哪儿难受不?我帮你扇扇风。”
薛爸爸不能动弹,叹气道:“后背有些痒,可惜不能动。”
薛凌解释:“肩膀还固定着,不能乱动。一会儿问一问护士,能不能扶你起来一些?”
“嗯。”薛爸爸眯眼,转而闭上眼睛,“似乎又困了。”
语罢,他很快又睡着了。
早些时候三伯解释说那药里有安睡的成分,所以薛凌明白老人家很快又会睡着。
她搬来凳子在床头边,在角落里找出一根破扇子,走去后方的水龙头洗了洗,用手绢擦了擦,然后坐了过来,给老爸包裹着的伤口轻轻扇风。
大热天受伤最是难熬,即便有一条小风扇,可屋里还是热得很。
薛凌帮老人家徐徐扇着,凉意让老人家睡得起,微笑问:“您是三伯的学生吧?李医生您好!麻烦您了。”
“举手之劳而已。”李医生将药递给程天源,低声:“等凉一些,就喂病人吃下。老师他是我的恩师,他的弟弟也便是我的长辈,照顾长辈是分内之事。”
薛妈妈顾不得吃,起身道谢。
“真是麻烦您了!三伯说这几天的药都要在你的宿舍熬制,药味儿浓郁,真是太对不住了。”
李医生罢手连连:“大姐不必客气。我们每天都住医院,不是闻消毒水就是闻药味儿,都是平素的日常,早习惯了。我今晚还要去值班,就在外科室的医生办公室,如果有什么事,请尽管来找我。”
“谢谢!谢谢!”薛妈妈和程天源送了他离开。
薛妈妈很是不好意思,道:“他是三伯的学生,可跟咱们一点儿也不熟稔……这样太麻烦他了。”
程天源压低嗓音:“妈,我看他的口袋里有烟。明天我去买两条好烟感谢他,就说是我们自家开商场在卖,不用费钱,算是地方特产送他。”
“好!这个主意好!”薛妈妈笑呵呵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