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安候要杀自己的妻儿?
韩绛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这层道理。
钱宽把人挑好带来给韩绛看一眼,然后打发四人出去,走到韩绛面前:“小郎君,还有一事,老候爷原先不姓李,是姓郦的。是三将军麾下,当时都在往南逃,有一次圣旨嘉奖写错了,把郦写成了李,候爷也就姓了李,这事也不知道这对小郎君有没有用。”
钱宽说的三将军就是后世被称为中兴四将的刘光世。
韩绛问:“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钱宽很直接的回答:“刀头舔血的人就是图一个痛快。小郎君对胃口。”
“那方面?”
“心够狠,够大方,而且胆子够大。小的斗胆猜一句,小郎君怕也不姓韩吧。”
韩绛哈哈一笑:“猜对了一半,我还真姓韩,不过与韩府之前没什么关系。”
“小郎君敞亮,有什么搏命换富贵的事,尽管吩咐。”
“好说,好说。”
“小的告退。”钱宽,无论他以前叫什么,现在他给自己选了新名字,就叫钱宽。
韩绛靠在椅背上,轻轻的拍了拍脸。
从钱宽的话中,最惊人的就是,镇安候临死前让人杀自己的两个儿子,这事太邪。在这里,等韩嗣离开,得到允许之后入内。进屋就先施一礼:“钱宽代众兄弟谢过小郎君赏。”
“不用谢,我韩绛喜欢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钱宽抱拳一礼:“小郎君说笑了,我等还没有为小郎君作什么呢?”
“先预付。”
钱宽想了想后问:“小的斗胆问一句,并非刚才偷听,实在小郎君声音有点大,小郎君不喜诗词,那小郎君喜欢当官,或是别的?小的这么问没别的意思,既然受了小郎君的赏,便想为小郎君作点什么?”
“我喜欢钱。”
“小郎君差钱,小的不信。”
韩绛向前几步看着钱宽的眼睛:“家有万贯,良田万亩,便可富贵过活,妻妾成群。若有家财千万贯,便须守得一方平安,保得随我过活的人至少有个温饱。”
钱宽问:“小的没读过什么书,可还是想问一句,若有家财万万贯呢?”
“万万贯太少,什么也干不了,和千万贯差不多。”
钱宽是个粗人,看韩绛说话和气,纯粹是好奇心起,再追问一句:“那万万万贯呢?”
韩绛笑了:“你还真较真。”
钱宽尴尬的也跟着笑了笑:“让小郎君见笑了,粗人,小郎君若不喜,小的下次不再多嘴。”
韩绛摇了摇头:“没事,万万万贯就是亿万贯,大宋至少万年的国库收入,这个数额有点太多,你说有这么多钱,能干什么?”
钱宽抓了抓脑袋,他脑袋也没概念,这是多少钱。
韩绛笑了:“买两条羊腿,吃一条扔一条。买两罐子酒,喝一罐扔一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