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款游戏已经毁了。”每次看到反派错愕的表情时苏瑾就会觉得浑身舒畅,进一步调戏道:“等会带你去见陷梦者,你开心吗?”
李婉的表情告诉他:并不。
楼下传来一声尖锐的咆哮,声浪响彻云霄,苏瑾和颜夕林对视一眼,压着李婉快步往楼下走去。
洋房已经在解体,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崩塌,簌簌的墙灰落了他们一声,震颤下走路都不稳当。
下了楼,转眼间天空漂浮的云朵就染上了血红的金边,配上花园里大片的红玫瑰,透着股极致妖异的美景,但此时此刻不容他过多欣赏,女主人因为阁楼被焚毁已经陷入了狂暴状态,双目猩红,长发乱舞,指甲暴长了数倍,此时正愤怒地尖啸,大地因此而震颤。
乔家兄弟已经在楼下等了许久,他们并不是一无所获,曲琛竟被他们控制起来了。
此时曲琛已经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或许是因为力量减弱的缘故,此时的他苍老了许多,皮肤干巴巴得,如同披在身上的一层皮,就连喘气都有些费劲,见了苏瑾,看着他的眼神十分哀怨。
苏瑾拍了拍李婉的脑袋,诚恳道:“要不是你对自己的演技太过自信,把那么重要的东西随手乱放,我们或许还得多费些时日,多谢你了!”
李婉被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比起曲琛,女主人的状况也没好到哪儿去,皮肤上青筋暴起,看着十分瘆人,不明情况的团员害怕地抱成了一团,实则只是外表看着厉害,内里已经虚空了。
乔无猜道:“我去把她解决了,趁早回去睡个安稳觉,这是折腾过最久的梦魇世界了。”
前前后后算起来,加上他们困在游戏里的日子,也才近七天,可感官上却觉得比哪一个梦魇世界都漫长,主要是一无所有得置身无边沙漠里,那种被世界遗弃的孤寂作祟。
颜夕林却将摩拳擦掌的乔无猜拦住了,道:“让阿瑾去吧。”
“啊?让我去?”苏瑾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对着自己的鼻子指了指,随后摆手推辞:“别吧,我......我下不去手。”
颜夕林手里出现一把古朴的长剑,温柔地看着他,柔声道:“总得提前习惯的,往后还会有很多这样的事。”
苏瑾看着那把剑怔了怔,这把剑他十分熟悉,正是拍卖会上神秘的黑袍人与黎罂竞相争夺的“绝”。
“那我试试......”苏瑾咬了咬牙,接过那柄长剑,握着冰冷的剑柄时,一种奇异的感觉从手心直窜头顶,让他身体虚晃了下。
乔孟然暗中扶了他一把,道:“把他们当作鬼怪就好了,或许一团杂乱的数据,你的行为只是将不该存于世上的毒瘤清理掉。”
苏瑾扶着额头摇了摇头,眼前五颜六色得如同万花筒般不停旋转,目眩间他居然觉得乔孟然的声音和梦境里数次出现的座十分相像。
他拍了拍额头强行定下心神,将那些纷乱的画面从脑海里抛开,无神地看了眼手中的绝,仿佛自己无数次手握着它挥剑斩棘,所向披靡般。
颜夕林看着苏瑾的目光柔和似水,嘴角微微轻佻,虽是在笑,可眼睑下的泪痣却哀伤悲怆。
苏瑾一步步走向狂暴的女主人,手中的古剑震颤轻鸣,犹如回到主人怀抱里的孩子,剑身流转着清浅的光华,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上的光芒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