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杰克,戴安娜也病了。」
「.....什么」
老人此时离席,走到了一旁的书架,抽了一本医学用书出来,一本专门记载花吐症病例的书。
「当知道小姐得病时,我查了不少资料。」他翻开其中一页,上面有一张照片,是一颗樱花树。
「这个。」他用手指了指。
杰克一看,立刻屏息。
乍看之下的樱花树,粉色的花瓣细细小小,撒在树干树枝周身。
但树根下,却不是寻常之样。
那不是一棵从土中生长出来的树,茎的末梢是一个肉色的物体,仔细一看,肉色物的前端有一个凸出的下颚。
那是一个人的脖子。粗壮的树干由喉咙破皮而出,比较起脖子的纤细,製造一种不平衡的感觉,使得画面更加诡奇。
「这是十年前日本的例子,这女人和她同样患病的男人私奔之后的第二天被发现的时候的样子。」
艾伯特又点起一根烟。
「后来调查到了她爱的男人的日记,才发现他爱的根本就是那女人的妹妹,不是她。」
「......后来呢?」杰克吓著了,瞳孔有点没办法焦距,那张照片对他而言太恐怖。
他远不能设想珍变成那副模样。
「那男人和她妹妹结婚了......」他吐一口烟「相知相惜,直到老死。」
「...老天。」杰克的冷汗让西装的领结部分湿了。
这是该多么讽刺的事情
「我不让他们见面,就是这个原因。我可不希望那天送回来的,是这样的尸体啊。」
杰克此时已说不出任何的话,他手上的书滑落在地,两眼直勾著那张图片,嘴巴张开不闭。全身上下的颤抖已不受控制。他瞭解了,这种病的真实。过了很久,他反应过来。
「不可能....是您想多了先生,夫人她....是真心爱着小姐的!」
「难道你真以为他们彼此是相爱的吗?」长者严厉地回问。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先生。」
「戴安娜其实出生贵族,你知道吗?」
「因为是私生女,家族对她充满憎恶与歧视。而后出了点事,她被趕了出来。」
「.....什么事」
艾博特冷冷的看他一眼,又是一口烟。
「她当时和家中的一个下人搞上了。原本以为是两情相悅,后来追究此事时,那男人背叛了她。我想,这也是你被她陷害的原因。」
「跟我...有什么关系」
「噢!年轻人,这还不够明显的话我再告诉你一件事,珍小姐不是老爷亲生的!」
「你的意思是....珍在她眼中....」
艾伯特将头埋到他满是皱纹的双手裡,磨蹭过他头顶的发线。
「珍就是她自己的投射,戴安娜爱的,从来都是她自己。」
叮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电话响起,艾伯特平复自己的心情后提起话筒。
「哈啰」
然后,他的脸色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