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露娜坐在餐桌前,在奥莉薇娅满目柔光的注视下,发了狠的大吃特吃的时候,塞拉斯的书房内,霍华德和阿瓦正在把这一日露娜跑出去后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跟塞拉斯做着汇报。
“所以,能找到杰克还是多亏了阿道夫·费舍尔?”塞拉斯蹙了蹙眉,并没有掩饰他对那匹不逊的老孤狼本能的不喜。
“算是吧!虽然那鼹鼠兽人是殿下买入庄园的,但在此前,殿下似乎并不了解鼹鼠兽人的长处。”阿瓦想了想,给出了一个比较中肯的评价。
“露娜与安德鲁和阿道夫相处的如何?”塞拉斯沉思了片刻问道。
“请王上恕罪。”听闻塞拉斯问起露娜与那两匹老狼的相处,阿瓦的面上划过了一丝郁闷,慌忙单膝跪地请罪。
“怎么?”塞拉斯有些诧异的问道。
“虽然我一直跟着殿下,但殿下与他们二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我却根本无法靠近,只能远远的看着。”阿瓦实话实说的。
塞拉斯闻言目露一丝沉思之色,片刻后似是有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道:
“罢了。你先去看看亨特吧!若是实在担心他,这几天先换个人跟着露娜也可,至于如何安排,你可以找你父亲自行商量。”
“谢王上。”阿瓦闻言慌忙道了谢,便站起了身来,脚步匆匆的退了出去。
待得阿瓦离开,书房内再无他人,霍华德抬手摸了摸脖颈上虽然上了药却依旧疼的火烧火燎的口子,想到傍晚时露娜那短暂的失控,不禁提醒道:
“公主殿下这次的失控,王上可有什么打算?”
“按理说,相同的情况咱们谁没经历过,可露娜这样的,你可听过见过?”塞拉斯虽然当时并不在场,但听到阿瓦和霍华德事无巨细的描述了当时的情况后,也有些懵。
霍华德闻言一叹,则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按理说,其实作为狼族,他们每个人的骨子里都深藏着嗜血凶残的一面,这是流淌在他们骨血里,来自最原始,最本能的东西,甚至是他们自身骄傲的一部分。
这种嗜血的凶残,虽然是一把双刃剑,不加管控会让人彻底沦陷癫狂,伤人伤己,但能够学会掌控这种本性的话,却是能激发出埋藏在身体之中的无限的潜能。
其实不管是霍华德还是塞拉斯,都曾经历过相同的事情。
只是与露娜这种意外原因造成的短暂失控不同的是,他们骨血中那嗜血凶残的本性,是被父辈有意引导出来的,包括露娜的大哥查尔斯,其实也已经经历过相同的事情。
可以说,这是每个狼族在成长的过程中必须要经历,也是不可或缺的一课。
而当年帮助查尔斯释放出本性的,正是塞拉斯和霍华德二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对比了自己二人当年和查尔斯几年前释放本性时候的场面,才更让塞拉斯和霍华德觉得露娜今天那短暂的失控,显得越发的诡异。
特别是在露娜醒过神来的时候半点儿不见惊慌失措的表现,这就更让二人摸不着头脑了。
要知道不管是当年的他们,还是查尔斯,在重新找回理智的瞬间,虽然全身脱力,但内心深处不可否认的有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源自骨血深处的亢奋,却也无一例外的被自己造成的血腥场面给吓得不轻。
可露娜呢?她似乎只是稍稍迟疑了片刻,就要准备继续手头儿不曾完成的事情。
若不是阿道夫出手阻拦,霍华德甚至都怀疑,那时候的露娜完全能凭着自己的摸索,最终亲自逼问出打开箱笼的密码,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思及此,让霍华德不由的心底一颤,前不久在地牢中,露娜寒着小脸儿毫不犹豫往狮袭朗身体里塞虫子的画面,忽然又一次冒了出来,这一刻,似乎有什么在他的心底里一闪而过,可却因为太快,却让霍华德根本抓不住。
再看目露沉思的塞拉斯,霍华德抿了抿唇,到底又把那件已经到了他嗓子眼儿事情,又咽回去。
这边两个成年雄性因为露娜失控之时的诡异表现,不论如何都无法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另一边,吃饱喝足洗漱完毕爬上了床的露娜,同样盯着自己那一双明明已经被清洗干净,却仍旧留存着淡淡血腥味儿的小手儿,愁眉不展。
只因她深刻的明白,那一刻在小院儿里,她对那只已经沦为阶下囚的穿山甲所言,都是真的。
此时的露娜,靠坐在大床上,明明脑袋疼的仿若要裂开一般,一天一宿高度的精神紧绷更是让她疲惫不堪,可她却根本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睛,傍晚时,在那个小院儿中发生的一幕幕,就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在她眼前。
而最让露娜感到无措的是,那明明血腥残忍的画面,每每浮现出来的时候,她虽然知道自己应该感到恐惧,应该感到害怕,甚至应该觉得恶心不敢看。
可偏偏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里,却好似有另一个声音在叫嚣着,疯狂的鼓动着她,她还想要更多。
这样的认知,让她自己忍不住汗毛倒竖,可偏偏嗅着手上那已经极为浅淡的血腥味,却又让她的内心里生出了一种对于鲜血的渴望和贪婪。
不同于学习捕猎时候咬断动物喉管,那鲜香的血液流进口中时的兴奋,这种觉得自己随时随地都可以择人而噬的亢奋感觉,只让露娜满心惶然。
若说放任自己在学习捕猎时候因为动物鲜血激发的兴奋,是在接纳她自己属于狼族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