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个挑山工,一个挑水,两个挑酒,下剩的十七个人中两个挑与碧霞娘娘的霞帔经幡、五个挑香烛灯油、五个挑米面粮油,再五个挑与碧霞宫上下一应道人的冬衣。
似香火灯油米面等物早先已交给了庙里,留下来的冬衣则得由谢尚亲交到道士们手里以示恭敬。
饭后主持遣小道士来请谢尚去大殿。红枣戴上帷帽同去。
谢尚进殿看到碧霞元君已然披挂上他今儿刚拿来的大红麒麟纹披风,立告诉红枣道:“那个麒麟披风就是我送的。”
虽是白天,且还点着灯烛,但因殿堂高深的缘故,光线依旧昏暗。加上帷帽上红纱遮挡,红枣连碧霞元君像的正脸都瞧不太清,就在谢尚身后透过帷帽上的红纱看到几个小道人拿到桃酥后掩饰不住的欢喜,不免有些触景生情——早年没甚肉吃的时候她也特馋油乎乎的桃酥。
这世不比前世,出家都是成年人的自我选择。
这世的出家人,特别是小孩子多是父母双亡,族人不靠、无家可归的孤儿——这世可没有孤儿院。
事实存在的社会孤儿就有不少流向了庙观等方外之地。
好歹不会饿死,且成年后还能保有自由之身。
据说这大庆朝的开朝太祖早年为了糊口就曾出家做过和尚。
果然存在就有其合理性,红枣感慨:这碧霞宫,不过八十来个道人,结果却有十来个小道人。
谢尚来这儿散些钱也是该的。
给弱势群体关怀是一个社会文明进步的标志。
既然这世的道观庙宇承担了孤儿院的功能,那往后年节她也应该给庙观送些新衣茶食,哄孩子们高兴高兴。
嫁入谢家十年,跟着公婆做了无数布施的红枣生平第一回体会到布施的意义,发心布施!
布施好衣食,谢尚跟主持和老道士告辞。
老道士乘机拿出一张对叠的符道:“尚哥儿,这是求子符。家去后你和你媳妇拜了三清后制成符水喝下就成。”
谢尚压根没接,只拱手笑道:“老道爷,您早晌说的一事不烦二主。这符水还是请您老替我制了吧!”
患得患失说的就是谢尚此时的心理——太过重视头胎儿子,谢尚极担心自制符水时手不稳制废了。
老道士难得的没有借机敲竹杠要酒,干脆应道:“好!”
取一只干净茶碗,将符引燃后放入,然后浇上供桌上供着的净水,再供到三清像前。
谢尚屏息凝神地看着老道士动作,眼见老道士焚香,悄声提点红枣道:“一会儿你同我一起拜。”
虽然心里排斥符水,但眼见谢尚如此重视,红枣只得私下安慰自己:黄纸由草所制,染料取自栀子果和槐花,都能吃——起码羊吃不死,而画符的朱砂起来,但却被谢尚按住。
“等着,”谢尚道:“金桂香兰拿披风去了。”
红枣低头看看身上的披风,有些无辜:这不是?
谢尚解释道:“这毛毡披风太薄了。你刚睡着,现下车得裹件棉!”
红枣头靠在谢尚胸口,脸颊感受到谢尚说话时的胸腔震动,有些迷糊地想:这么大的动静,她刚怎么会没听到谢尚和丫头说话?
眼见红枣又要迷糊过去,谢尚又推红枣道:“缓缓可以,现可别再睡了。晚饭已经有了,吃了饭安心睡!”
红枣觉得她一点也不饿,很不用吃晚饭,但想到已然睡了一路,有些不好意思道:“老爷,刚您都没睡吗?”
一路太平,谢尚拥住红枣也眯了一会子,但当下谢尚只道:“我倒是想睡,但奈何有人在我耳边打呼。声音大得跟打雷一样,叫我想睡也不能睡。”
红枣不信:“我睡觉从不打呼!”
谢尚看着红枣笑而不语,并未反驳。反是红枣自己虚了心,试探问道:“真的?”
谢尚不答反问:“要不,我给你学学?”
红枣赶紧摆手:“不必!”
她才不要自取其辱!
“老爷,”红枣改变话题:“刚你说晚饭,今儿晚饭咱们吃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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