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临床反馈,顾夜又将药剂进行了几次改良,终于制出了能够有效抑制病毒的药剂。由于发现的及时,防疫措施做得好,疫情被控制在可控范围内。
而且,京中各种生活物资充足,粮食和蔬菜,由于朝廷的补贴,非但没涨,还稍微下降了些。再加上一开始,顾夜就研制出了另一种症状的解药,救了一批患者,安定了人心,所以这场疫情,并未引起人们的恐慌。
不过,凌绝尘再去上朝的时候,户部尚书开始向他哭穷。京中数十万人口,光每天的粮价补贴,就是一笔庞大的数字。再加上,为患者提供免费治疗,小神医研制药物需要的药材……再充裕的国库,也禁不起折腾啊!
顾夜是从那位莫大人口中,得知国库的困境。疫情发生在尘哥哥监国期间,私下里又有过那样的传言,如果国库的资金跟不上,那他下达的所谓“免费治疗”就成了一个笑话。尘哥哥又会被别有用心的人诟病!
顾夜是在送第二批药剂的时候,再次遇上莫大人的。这位大理寺卿,算是战神的脑残粉,不愿看到自己的偶像,沦为政治的牺牲品。顾夜也因此知道了尘哥哥的难处。
顾夜虽然不懂政治,鬼点子还是挺多的。当她看到,长乐坊的临时防疫所中,那些权贵、高官、富豪,及其子弟,都怕死地要求提早用药治疗。
原本,顾夜每天能制出的药剂是有限的,只能先紧着重症的治疗。可不少人,被重症患者发病时候生不如死的样子给吓住了。不想等到那时候,受了一番罪后,再轮到他。便想方设法地凑到顾夜面前,妄图拉关系,走后门,请求先接受治疗。
京中首富申万金,就是其中之一。越有钱,越怕死。他顶多算是中期症状,要是排队的话,三五天都不一定能轮到他。
和他同病房的,是太后的哥哥,年岁大了,身上又有多种病,染上疫症后,症状比较严重。昨天晚上,差点没挺过去。还是医仙给扎了几针,才缓过气儿来!
申万金被吓坏了。这儿收治的,不是这个王、就是那个公,再不就是一品大员家的亲戚。他不过是有几个臭钱的商人,生病后费尽心思才进来的。到时候用药的话,肯定是排到最后的……说不定,他都等不到小神医给他用药……
申万金越想越害怕。他想了整整两夜,终于在月圆给老国舅输液的时候,壮起胆子,塞了一万两面额的银票给她。他知道,这位姑娘是小神医的贴身丫鬟,肯定能在小神医面前说上话。申万金苦苦哀求,希望她在小神医面前替他美言几句,及早给他治疗。
月圆被他缠得没有办法,答应去帮他问问。没多久,她又重新进来,小声地道:“如果你能拿出五万两银子,我们姑娘今天就帮你治疗……”
五万两银子……小神医可真黑啊!不过,五万两银子换一条命,值了!申万金一咬牙,又从怀里掏出四张银票。月圆瞪圆了眼睛看他——乖乖,不愧是京中首富,随手一掏,就是五万两!
申万金双手抱在自己胸前,弱弱地道:“月圆姑娘……说好的五万两,您可不能再涨了!”
月圆接过银票,瞪了他一眼,道:“谁说要让你再添银子了?小人之心!等着吧,我去拿药给你!”
又过了一会儿,在申万金翘首期盼中,月圆给他一瓶药剂,叮嘱道:“每天早中晚各服一勺!”
申万金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眼巴巴地看着月圆,等她下面的动作。见她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要出去,赶忙出言道:“这就……没了?”
月圆没好气地道:“还能有什么?我忙着呢,你能不能别添乱?”
“可是,他……他……”申万金头一次见人打吊瓶,不知道怎么说,就指了指老国舅手上扎的针。
月圆翻了个白眼,道:“人家是重症患者!输液是为了药效及早起作用。你的症状比他轻多了,只要按时服药就成!放心吧!治不好,算我的!钱加倍还给你,这样总行了吧?”
申万金生怕触怒了她,赶紧道:“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您别误会……”
“行了!按时服药,别东想西想,不出十日,你的病肯定能痊愈!”月圆的话,像给申万金吃了定心丸。五万两银子,对他来说,九牛一毛。小神医声名在外,怎么可能骗他区区几万两银子呢?
当天,顾夜便宣布,京中富商申万金捐赠五万赈灾款,这种身患疾病仍想着做善事的壮举,值得尊敬。特予以优先治疗!她还让莫大人把申万金的“善举”,写成了大大的表扬信,贴在两个临时救治点。
长乐坊救治点收治的病人,非富即贵,谁家中没个三五万两银子?优先治疗,能少受多少罪,少担惊受怕,生命能得到保障——重症患者用药后,一天好过一天,他们都看在眼里呢!钱,花了抗议再挣,命没了钱还留着有什么用?
于是乎,那些排在后面治疗的宗室、权贵、富豪,纷纷献出自己的“爱心”,这个三万,那个五万,最少的也有一万两。
这些“捐献”的钱财,顾夜分毫不沾手,委托大理寺卿莫大人,和已经病愈的季献戎,一个负责管账,一个负责管钱,不到一天,就把“疫病临时基金”成立起来。两天时间,就收到了三百多万善款!
谁捐赠了多少银子,每天都会以大字报的形式,张贴在各个坊的最繁华的地段。虽然非常时期,百姓不能随意出行,但还是有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