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六的出现,让王艾觉察到,自家的低调大计的执行已经越来越难了。既然一个四六不靠的老混子都能摸到自家的情况,那么市内的神通广大的干部们估计早就把王艾家起码是造纸厂的规模和盈利能力摸的差不多了。那么花店的营收也瞒不住,唯一只有种花这一块还不显山露水。
世易时移,既然客观条件变化,人就要做出决策上的变化,从而因势利导。这正是中华哲学的精华所在,用东北老百姓的话说就是过哪河脱哪鞋,用诗人的话说就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按照王艾的估算,97年年中凭借造纸厂自身的积累就可以将产能再扩大一倍,到97年年底再翻一番,达到建厂时候的八倍,相当于128台1024造纸机的产量,一台造纸机每日可产卫生纸一吨上下,那么到97年年底或98年年初,“爱的造纸厂”日产量可达百吨,到这个标准上,基本就达到了产能扩张的极限了。
不是因为人力不够,也不是地皮不够,而是卫生纸蓬松,特别占用运力,销售网络越远,则成本越高,就越要面对本地造纸厂的成本优势的竞争。销售网络最多只能扩展到东三省外加内蒙古东部,按照96年全国卫生纸50万吨左右的总销量来看,仅仅“爱的造纸厂”一家年产量就达到了三万五千吨,为其中的十四分之一。而东三省加上内蒙东部的人口加起来约占全国十分之一。到1998年,爱的造纸厂不但会提前爆发出巨大的产能将许多竞争对手挤死,还会在河北、京津一线向同样处在起步阶段,尚未大肆扩张的山东、河北造纸基地渗透。但即便如此,高昂的成本也使其没有了进一步扩张的潜力。
到那时,造纸厂扩张产能变为次要任务,主要任务则是增加产品种类,进军其他纸张市场,如餐巾纸、印刷用的铜版纸、烧纸用的黄钱纸、以及也不是,好不容易对面的小天才开口了:“老宋,既然你说的这么可怜,我就不追究你今天的事儿了。相反,我还给你一个安安稳稳、工资不少的工作。只要你做的好,我不仅给你工资,还给你半成的利润。怎么样?有兴趣没有?”
宋老六脑子没转过来,试探的问:“啥,啥工作?”
王艾正要具体说,就见包间门开了,忙低声道:“明年下午五点放学,你到市一高中门口等我,到时候我跟你具体说。到时候你别忘了去。”
“不能,不能!”宋老六连晃脑袋。开玩笑,小太爷发话了,别管真的假的,你都得当真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