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快递员打扮的金井浩介走出井上公司的办公楼。走到街道拐角处,他将自己身上背着的已经空了的背包扔进垃圾桶。
回望这栋灯火通明的大楼,他一压帽檐,嘴角裂开一个冰冷的笑意。
“如果我得不到,那你们也别想得到。”
……
一栋普通的居民房中,一对夫妻坐在沙发上,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已经走到了十一点。
“秀君那孩子今晚什么时候回来啊,都快十一点了。”
“那孩子这段时间都加班到很晚,别等了,先睡吧。”看着满脸困意的妻子,高桥里村劝她去休息。
妇人打了个哈欠,打算把这一集电视先看完。
“你先睡吧,我再看会电视。”
敲门声突然响起,两人精神一震,齐刷刷望向门口。
“是秀君回来了吗?”
“秀君有钥匙不会敲门才对,难道是在路上掉了?”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高桥里村没有多想,起身准备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他的帽子压得很低,脖子上系着厚厚的围巾,围巾向上拉高,几乎挡住了半张脸。
门刚被打开,还没看清外面站着的是谁,一把手枪就伸了进来,指着高桥里村的脑袋。
高桥里村浑身一僵,愣在原地。
冰冷的声音从门口那人的口中传出,听得他如坠冰窖。
“如果不想现在死,最好不要出声。”
手枪闪动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的脑袋,仿佛下一秒一颗子弹就会从中破膛而出,将他的脑袋射成西瓜。
高桥里村小腿肚子有些发抖,他僵硬地转头欲提醒妻子快跑,嘴唇蠕动想要发出声。未等他开口看,黑洞洞的枪口直接抵住他的眉心,冰凉的触感让他汗毛竖立,冷汗刷地一下浸湿后背。
“进屋。”没有多废话,金井浩介大步一迈,走进进屋,关上房门。
他用枪抵着男人脑袋,看向这栋屋子中的另外一个人。
见一直没有声音,妇人正想问怎么了,却见一把漆黑的手枪指着自己的丈夫。她想要尖叫,但在持枪歹徒那凶戾的目光中,她喉咙像是哑了一般,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见匪徒注意到自己的妻子,高桥里村脸色顿时血色全无,他颤抖的声音带着哀求:“你想要钱的话...我...我可以全部给你...只要...只要你不伤害我们....”
“只有你们老老实实的,我没兴趣对你们动手。”将两人绑起来后,金井浩介稍微放松了一点。
他环视了一下屋内的布置,目光放到了桌子上摆着的那个座机电话上。
“听着,我来找你们只是想让你们儿子帮我一个忙。只要你们儿子按照我的意愿去办,你们什么事都没有。如果你儿子不愿意的话,那么你们的生命也就到此为止了。”
看着绑住手脚被扔在客厅中的夫妻两人,在两人惊惧的目光下,他晃了晃手中枪。
“也别想报警什么的,你们大可试试是警察来得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砰——“
办公桌被狠狠一敲,发出剧烈的响声。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事情!这么初级的错误也犯?!本来十一点半就可以下班了,因为你我们今晚至少还要搞到12点!”
咆哮声将正在走神的高桥秀君唤醒,看着面前暴怒的上司,他苍白着脸,眼里有一瞬间的希冀,但又迅速熄了下去。
刚刚接到的电话还回荡在脑海,父母的哭声和匪徒的威胁犹在耳边。他嗫嚅两声,“报警”两个字在嘴里打了数个圈最终变成了不停的道歉。
因工作而烦躁的上司并没有关注这么多当然也没有察觉对方的异样。看着低头挨训的高桥秀君,他唾沫飞溅,各种让人难受的话语不客气地从他嘴里蹦出来。
终于,他糟心的心情发泄得差不多了,恢复平常走回自己的办公桌,不再关注这个平日里就沉默寡言的小职员。
高桥秀君坐在办公桌前,他低着头看着地面,仿佛置身于一片海洋里,各种情绪如同汹涌的海水要将他淹没。
曾经,上司的谩骂能让他心情抑郁一整天。但现在这已经不算什么了,跟父母的安危比起来,上司的谩骂什么也不是。
父母的生命直接压在他的肩头,将这个刚步入职场不久的菜鸟压得要窒息。
他手里紧紧握着自己的电话,牙关紧咬。
歹徒要求他在天亮前拿到公司的核心资料,但他只是一个新人,根本没有权限进入存放服务器的地下室。即使侥幸进入,他也没有办法破解服务器的防护程序,何谈获得资料?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他站起身,没有在意办公室其他人的视线,拿起桌子上那盒没开封的香烟,走到办公室来到走廊的窗边。
许多高楼的灯光已经熄灭,路灯依旧亮着,街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
他点燃一根香烟,生疏的放进口中。辛辣的尼古丁在呛人的同时让他头脑分外清醒。
晚风吹来,香烟的火星明明灭灭,像极他此刻的心情。
黑木纯也推着一辆半满的小车走到这一层的走廊,轻车熟路地正准备收垃圾,却突然看见走廊的尽头站着个人。
嗯?
这些楼层走下来,他基本上摸清了这家公司的现状。每个人压力都很大,不敢浪费丝毫时间,都在疯狂地工作。这么一个在走廊上抽烟的人有点特殊啊。
他没有急着过去,而是继续一个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