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哥,快点儿,要是那头肥羊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我们可就亏大了!”
名为阿木的阴狠男子看着身边不急不慌的田珩,焦急地催促着。
田珩暼了阿木一眼,冷冷道:“昨天给你说的话你又忘了,作为诡怪猎人,一要小心,一要耐心,否则迟早是个死,还不如趁早滚回家去算了,还能留得一条小命!”
“嘿嘿,田哥别生气,我这不是怕到手的鸭子给飞了吗?”阿木显然十分惧怕田珩,缩了缩脖子,赔了个笑脸。
田珩冷哼一声:“急什么,飞不了!”
“这坟丘,晚现而早隐,我们若去的早了,坟丘未消失,我们还得等,万一不小心卷进了坟丘里,别说是吃鸭子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按照俺现在的脚程,赶到坟丘时,太阳刚刚升起,坟丘刚消失,无论那个小子是死了,还是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都正好是我们的渔翁得利的机会,着什么急啊!”
“田哥英明啊!”
“田哥高瞻远瞩,厉害,厉害!”
“好了,别拍马屁了,都准备一下,万一那小子活下来了,我们还得费一番手脚!”田珩笑骂了一声。
阿木嗤笑一声,不屑道:“活下来?那坟丘诡异无比,我从没听说有人陷入里面,还能活下来,田哥你多虑了!”
田珩憨厚地笑了笑:“我们呢,做任何事,都得作最坏的打算,作最充足的准备。”
“唯有如此,才能在这个世上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嗯,我们记住了!”阿木等人点点头,应了一声。
果然,一切都如田珩所料,等他们赶到坟丘时,太阳刚刚升了起来,温暖和煦的阳光冲破云天,驱散黑暗,垂耀人间。
岁月,静好!
“咦,田哥,那棵大槐树怎么不见了?”走在最前方的阿木忽然惊咦了一声。
田珩上前两步,环顾了一圈,同样有些惊讶:“奇怪啊!”
“田哥,那小子在那里,咦,竟然真没死,不过看样子也伤的不轻,奄奄一息,躺在那里等死呢?”
阿木忽然暼见躺在乱葬岗中的叶青,在他的感知中,叶青气息微弱,似有若无,眼睛一亮:“田哥,我去结果了那小子!”
话音未落,阿木的身子已经掠了出去。
“阿木,回来!”田珩脸色微变,见阿木已经冲了上去,暗骂了一声蠢货,但也无奈,挥了挥手:“大家跟上,都小心一些!”
“公子,有人来了!”叶青身旁,无面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道:“是昨天那些诡怪猎人,来者不善,要不要老奴去收拾了他们!”
“果然来了,唉,贪心不足啊!”叶青叹了口气,他昨天离开时,就感应到田珩等人躲藏在树林中没有离开,且人人目光阴狠,所以估计对方不怀好意。
等遇到阴槐后,他大致明白了对方的打算,估计是想等他被村子内的诡怪、阴槐杀死后,田珩等人好来捡一波尸!
或者,是想等他与阴槐两败俱伤后,他们好渔翁得利!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唉,我救了你,你却想杀我?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去吧!”叶青摆摆手:“不用留手!”
“嘿嘿,公子你就放心吧,老奴动手,毫无痛楚!”无面怪笑一声,缓缓向阿木等人走去。
“老东西,滚开,别挡路!”阿木见到无面,大吼一声,面带不屑。
无面不见恼怒,脸上仍旧挂着一丝笑容:“嘿嘿,我家公子命老奴好生招待诸位,诸位请了!”
随着无面的怪笑声,正冲向叶青的阿木,身体一僵,脸上的眼睛、鼻子、嘴巴等五官缓缓消失不见,最后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阿木……大家小心!”身后的田珩等人见状,脸色一变,大吼了一声。
闻言,其他人不敢怠慢,抽出刀剑,神情戒备。
但还未靠近无面,所有人只觉得一股诡异的力量袭来,脸上的眼睛、鼻子、嘴巴等开始一点点被抹去,一点点消失不见。
“不……我看不见了,我的眼睛……”
“我的鼻子,我的鼻子,田哥救命……”
“呜呜……呜呜……”
一时间,所有人惊叫连连,双手在脸上乱摸,恐慌至极,但却无能为力。
“这……”在场的五六人中,只有田珩抵挡住了那股诡异力量的侵袭,安然无恙。
但纵然如此,却掩饰不住他内心的惊恐,他们一行人,都是拓脉境,且三人为拓脉中期,实力不弱,本以为是来捡便宜的,但谁成想,竟然踢到了铁板。
而且,看样子,对方并未受伤,甚至连消耗也极小,且早有准备。
“上当了!”
渔翁作鹤蚌,黄雀为螳螂,田珩心中生出一抹惶恐与悲凉。
况且,连一个奴仆都如此厉害,那其公子,恐怕更强!
“逃……逃……”
念头萌生,田珩立即转身,毫不犹豫地向远处逃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至于报仇什么的,他想都没想过。
诡怪猎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自家命自家承,承住了,或许就是一场泼天富贵;承不住,黄土堆里埋白骨。
怨不了天,怨不了命,亦怨不了旁人!
然而,刚跑了几步,田珩只觉得一阵热风从脸庞拂过,紧接着,他的体内忽然变得灼热起来,血液沸腾,脏腑如煮,识海内亦如似燃起了熊熊烈火,神魂若焚。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