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鸡有毒!”
最先明白过来的是大王,他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在地上连续的打滚。
群丐这才醒悟。
“他么的,小狗你好狠!”
“啊,怪不得他不吃呢。”
“王八蛋,为什么要害我们?”
“小狗,救救我,我再也不骂你了。”
有人哭,有人骂,有人求饶。
此时,小狗不傻笑了,他傲然而立,冷冷俯视着倒在地上的每一个人,眼神冷酷的如同屠夫面对待宰的羔羊。
老狗艰难的爬到小狗面前,颤抖着抱住小狗的腿:“狗儿,救救我……”
小狗笑了,不再是傻笑,而是那种讥诮的笑。
“老狗,你是不是觉得,你救过我,我也应该救你?”小狗冷冷说。他俯视老狗,连膝盖都没有弯一下。
老狗用力点头。
小狗一脸讥诮:“你错了,我不会救你,也救不了你,知道你中的什么毒吗?是砒霜!”
“砒霜!”
“好狠毒啊!”
“跟他拼了!”
群丐起来,迈步向庙里跑,不过仅仅迈了两步,就砰的一声摔在了庙门前。
小狗走上来,眼神怜悯的望着他。
大王的鼻孔里有血丝开始渗出,显然,他五脏六腑已经受到了损害,不过却没有立刻死,他睁大了眼睛,悲鸣的问:“为什么?你如果不想留在这里,大可以走,为什么要给我们下毒?”
小狗声音冰冷的像是雪山上冰凌:“因为我喜欢杀人。”
“你……疯子!”大王不能理解小狗的话,但他却看出了小狗眼神里的某种疯狂。
“另外,你身上的一件东西吸引了我。”小狗阴恻恻地笑。
“我身上?”大王迷糊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身上只有一件宝:“我的刀?”
“聪明。”
小狗点头,蹲下身,按住大王,从大王怀里摸出了一把带鞘的短刀。
是一把倭刀。
轻轻抽出来,刀锋凛冽。
“如此防身利器,留在你身边实在是浪费,但我如果跟你要,你肯定不会给我,抢呢,我又打不过你,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小狗刀锋回鞘,叹息着解释一句。
但大王却已听不见了。
七窍流血,双眼圆睁而死。
在一阵惨叫之后,庙前的群丐也都没了声息。
小狗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土地庙,提着刀,迈步离开。
“狗儿……”
想不到老狗还没有死,他双眼流血,拼命伸出右手,遥遥的想要抓住小狗的身影。
小狗稍微停了一下脚步,但终究还是没有回头。
……
京师。
朱慈烺在锦衣卫的簇拥下,出了北门,向城外校场而去。出城之后,朱慈烺令锦衣卫远远散开,只留他和陈新甲在中心小声说话。
“部堂,你对我大明的军制怎么看?”
朱慈烺问。
“这……”
陈新甲没想到朱慈烺会问这个,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大明的军制以卫所军户制为主,募兵制为辅。
所谓卫所制,既士兵平时耕种,战时打仗,亦兵亦农,类似于唐代的屯田制。
而其中的精锐则选拔为京军,也就是京师三大营,成为京军之后,待遇是原先的两倍,这样一来,天下的精兵大部分都握在皇帝的手中。
但正统十四年,“土木堡”之变后,京军覆没,为保卫京师,朝廷不得不大规模的推行募兵制,而募兵制的优点很快就显现了出来,大凡战斗力较强的军队都由招募而来。
到了万历朝,戚继光之“戚家军”,俞大猷之“俞家军”,更是大明朝募兵制的巅峰。
但募兵制耗费巨大,平均一个士兵消耗的粮饷,超过卫所制的二十个兵。
以朝廷的财政收入,根本无法大规模推广。
所以大明朝依然是卫所兵为主,有一段时间,募兵制甚至销声匿迹。
卫所制原本是一项很不错的制度,用少量的钱粮就可以支撑起大量的军队,但坏就坏在,这其中有“世袭”两字,所谓世袭就是父传子,子传孙,你老爸是军人,你就是军人,跑也跑不了。
大明初立之时,因为武职地位高,当军人有荣耀,屯田也有保证,所以能够纳入军户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但时过境迁,随着武职被文职完全压制,尤其是当国库空虚,粮饷无法按时发放之时,军户就变成最苦逼的一群人了。
雪上加霜的是,随着吏治的腐败,军官们纷纷霸占卫所的屯田,当起了大地主,军户非但要当军人,承担军事义务,还要给军官们当长工,种地纳粮,一旦有所反抗,就皮鞭抽打,军法处置。
如果是农户,还可以向州府衙门申冤,请大人们断个曲直,但军户是军人,根本没有这个权力,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加上万历朝后期以来,战事连连,当兵的九死一生,而且每每打仗,士兵还得自备干粮,当兵如同服苦役,如此一来,再没有人愿意当军户,逃籍的越来越多。
逃籍的多了,当兵的自然也就少了,若是平常倒没关系,反正粮饷是按照足额发放,军士越少,军官能贪墨的空饷就越多,如果上级来检视,军官们便会去雇一些“临时工”,混混乞丐,什么人都可以,只要能拿着兵器摆个样子就行。等上级走了,这些“兵”自然也就消失了。
可一旦遇到了战事,军队要出征,可就坏了大事了。
一万军户,连五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