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溜伏溜!
木楼中,四人低头喝茶,似乎都沉浸在茶香之中,唯有吸水声此起彼伏。
蓦地,茶杯一顿。
鲁塔看着陆川,开门见山道:“小子,老头子也不跟你废话,你老实说来,这鳞甲是从何而来?”
说着,拍了拍身边打开的包裹,里面正是陆川摆脱韩擒虎的三块鳞甲。
“让我说就说,我不要面子吗?”
陆川暗暗嘀咕,面上却浮现笑容道,“不瞒大师,即便小子说来,大师恐怕也不会信!”
“那你且说来听听,信与不信,老夫自会判断!”
鲁塔淡淡道。
“咳!”
陆川好悬没被噎住,暗骂这老头子真是不客气,面上笑容依旧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老夫时间多的很,倒是你小子,印堂发黑,肤色暗沉,这是五脏俱损,毒气入脉,命不久矣的下场!”
鲁塔用茶盖轻轻撇了撇茶叶,头也不抬道,“所以,你还是挑重点的说好!”
“鲁伯伯,怎么会?陆大哥他昨夜还……”
韩虞凤豁然变色道。
“女生外向!”
鲁塔没好气的瞪了韩虞凤一眼,斜眼腻着陆川道,“就这小子练的这一身杂七杂八的武功,没有把自己练死,已经是侥天之幸。
在了陆川面前。
“鲁伯伯,不要动手啊!”
韩家兄妹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时,正见鲁塔探手抓向陆川肩头,韩虞凤惊呼一声。
“哼哼!”
鲁塔这才惊觉自己失态,倒背双手,没好气的撇了兄妹俩一眼,看着陆川道,“小子,你说你是在日月峡捡到这几块鳞甲,那你有没有看到其它什么东西?比如……”
“比如什么?”
陆川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话锋陡然一转道,“您老觉得,若是在下真看到了什么东西,还有命活着出来吗?”
“你……”
鲁塔面色一滞,狠狠瞪了陆川一眼,气呼呼重新走回座位道,“坐!”
陆川转身,双手一摊衣摆,毫不客气落座,顺便将茶水喝干。
“鲁伯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
韩虞凤小心翼翼道。
韩擒虎也是目露好奇之色。
在他印象中,这位见过几面的长者,虽然脾气火爆,却也是云淡风轻,即便是自家老爹,也曾言及,或暴脾气只是这位大师的表面。
事实上,若无细腻的心思和波澜不惊的韧性,如何能做出巧夺天工的器具?
“哼哼!”
鲁塔端起茶杯喝茶,发现茶水干了,抓起水壶蓄水。
加完才觉得自己在小辈面前如此作态,显得太过小气吧啦,赶忙给三人蓄水。
“小子,你要想清楚再回答这个问题,要知道,这可不是关系到你一个人的问题!”
鲁塔抿了口茶,面色出奇的郑重道,“你有没有看到其它东西?”
“没有!”
陆川果断摇头,旋即好似想起什么似的道,“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一只跟房屋大的玄风苍鹰!这家伙好不记仇,整整追杀了我半月,若非我命大,恐怕骨头渣子都留不下。”
“呀!”
韩虞凤惊呼一声。
虽然陆川说的简单,但以她的家世渊博,自然清楚,大如房屋的雄鹰,代表着什么。
即便是寻常猛兽,体型如此巨大,三品高手都未必能力敌。
更遑论,还是在北地草原,有着赫赫凶名的玄风苍鹰!
“玄风苍鹰?”
鲁塔垂首嘀咕一声,看着陆川道,“能从那扁毛畜生爪下逃得一命,还捡到这等宝物,你小子看来也是个有造化的!”
“承蒙大师夸奖,时也命也,造化弄人,命运的不可捉摸,不就是如此吗?”
陆川意味深长道。
“呵,明明年纪不大,偏偏咬文嚼字,老气横秋!”
鲁塔气笑了,大手一挥道,“好,既然你这么喜欢耍心眼,老夫就成全你!”
“请前辈赐教!”
陆川剑眉一挑,拱手道。
“哼,跟我来吧,不是要炼制甲胄吗?这么好的材料,可不能糟蹋了!”
鲁塔一把抓起包裹,抬脚就往外走。
韩家兄妹两人赶紧跟上,示意陆川也快点。
陆川见状,一口喝干茶水,这才不紧不慢的跟上。
鲁塔似有所觉,唇角胡须翘了翘,并未因此说些什么,带着三人来到了铁匠坊后院。
这里,叮当敲打声此起彼伏,配合大开的作坊中,若隐若现,光着膀子,卖力敲打铁块器具的汉子,交织成一曲别有风味的粗犷乐章。
但无形中,似乎又多了些什么。
直至身处其中,陆川似有所觉的看向脚下。
韩擒虎也在之后似有所发现,但比陆川足足慢了盏茶工夫,韩虞凤更是纯粹当新奇的游玩之所,全然没有注意到异常。
直到鲁塔带着三人,来到后院片东南所在,一处假山洞开的门户前,才赫然发现,里面有一条地道,直通地下。
“师父!”
“师祖!”
“坊主!”
一路所过之处,全都向鲁塔行礼问好的铁匠坊弟子或门人。
“嗯嗯!”
鲁塔对谁都只是点点头,客气点的鼻端挤出一道听不真切的嗯嗯声,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没办法,这老头辈分太高,已经是七老八十的人了!
真要论起来,实际上跟韩家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祖,也就是韩家兄妹的爷爷,是一个时代的人。
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