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喜宴办的风光体面,不过和姜绾没什么关系,由梅侧妃一手操办,没有掺和一点儿,甚至连招待宾客她都没参与。
只是她毕竟是靖安王府世子妃,名义上管着靖安王府的中馈,来这么多宾客道贺,她不帮忙说不过去,但她不想逼自己做不想做的事,她和安阳县主没那么熟。
这不,为了躲的正大光明,姜绾昨个儿傍晚检查花园的时候不小心把脚给崴了,由着金儿扶着一瘸一拐的回了柏景轩。
脚崴的严重,第二天正大光明的坐在那里陪王妃,没人敢说她做的不对,还要关心她一两句。
喜宴用的是上等的女儿红,不过夫人们喝的是果子酒,王妃怀着身孕,那是连果子酒都不沾一滴,大厨房特意给王妃备了酸梅汤。
酒过三旬,一壶酸梅汤王妃喝完后,李妈妈命人再取一壶来。
王妃近来害喜,嗜酸,酸梅汤正好能改善胃口,只是这酸梅汤不加山楂,味道欠了几分,不过酸酸甜甜的也很好喝。
那边丫鬟端着酸梅汤过来,刚走到桌子旁,突然,丫鬟身子往前一踉跄,手里端着的托盘不稳,把装酸梅汤的酒壶给摔了。
好巧不巧的摔到了姜绾身后,差一点点就砸姜绾后背上了,虽然没有被砸到,酸梅汤却是溅了姜绾裙摆上。
丫鬟吓白了脸,噗通一声跪下认错。
好端端的喜宴出现这么大的失误,丫鬟胆没差点吓破,梅侧妃的贴身管事妈妈过来训斥道,“笨手笨脚的!惊扰了满堂宾客!”
丫鬟连连认错。
金儿蹲下给姜绾擦裙摆,道,“都弄脏了。”
这可是她家姑娘才上身的新衣裳,沾了酸梅汁,以后都没法穿了。
金儿觉得要换一套,姜绾道,“一点酸梅汁而已,等我回去换了裙裳再来,喜宴都要散了,起来吧,不用擦了。”
金儿站起身来,她知道自家姑娘是不愿意人前一瘸一拐的走,更怕装的不够像到时候露馅。
只是金儿起身时,姜绾鼻子一动,眉头顿时拧成了麻花。
这味道——
那边管事妈妈要把丫鬟拖下去杖毙,姜绾听了忙道,“今儿是二少爷迎娶安阳县主的大喜日子,丫鬟也不是故意砸坏酒壶的,见血不吉利。”
王妃便道,“打发这丫鬟去庄子上吧。”
然后,丫鬟就被拖下去了。
走的时候还感激的看着姜绾和王妃,她在人前失手,害王府丢脸,要不是世子妃替她求情,王妃宽厚,她必死无疑。
因为姜绾说不吉利,所以梅侧妃恼怒也没再说什么。
很快,丫鬟打算的酒壶就被收拾干净了,喜宴依旧。
姜绾看向李妈妈,多看了两眼,李妈妈猜姜绾是找她,便走了过来。
李妈妈上前,小声道,“世子妃有何吩咐?”
姜绾小声道,“酸梅汤里被人加了滑胎的药,王妃的吃食,务必小心。”
李妈妈后背一寒。
李妈妈脸色刷白,没有多留,就回王妃身边伺候了。
李妈妈在王妃耳边低语了几句,王妃胳膊软的连筷子都拿不起来,更别提吃东西了。
王妃怀着身孕,她吃的少,没人怀疑有问题。
一个时辰后,喜宴才散,李妈妈扶王妃回天香院,姜绾陪着一起去,那被打发去庄子上的丫鬟就在天香院内。
见到姜绾和王妃,丫鬟就跪下磕头感谢。
姜绾见她一脸感激模样,觉得这丫鬟应该不知道酸梅汤里被人下了药,她问道,“我看你也是个稳重的,怎么会把酸梅汤给洒了?”
丫鬟红着眼睛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端着酸梅汤走的好好的,突然脚脖子一疼,人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去……。”
姜绾还以为她问话,丫鬟会心虚,眼神躲闪,没想到她是这么摔了酸梅汤的。
这是有人识破酸梅汤里被人下了药,在帮王妃啊。
可这人会是谁呢?
若是她和齐墨远的人,刚刚宴会散后,来天香院的路上,就会闪身出现告诉她了,省的她一瘸一拐的跟着王妃来审问丫鬟。
当时女眷在内堂,帮忙的不会是来道贺的宾客,只会是王府的暗卫啊。
可若是王爷的人,王爷肯定会派人告诉王妃,让她小心啊。
实在是奇怪。
丫鬟什么都不知道,姜绾便没再多问,只道,“送去我庄子上吧,等过几个月,再召回府在我院子里做个小丫鬟。”
丫鬟先是一愣,旋即眼泪涌出来,磕头道谢。
等丫鬟被带出去,李妈妈愤愤不平道,“酸梅汤是大厨房特意为王妃准备的,要叫徐妈妈知道,她一番孝心险些害了王妃,还不定怎么自责。”
王妃脸色苍白道,“这事就不要告诉她了。”
谁能想到会有人在酸梅汤了动手脚,酸梅汤不是梅侧妃准备的,事后查出来,徐妈妈难辞其咎。
那时候她不仅失去腹中胎儿,连徐妈妈她都保不住。
想到这里,王妃心力交瘁。
姜绾宽慰王妃道,“母妃怀着身孕,不宜伤感,您要动了胎气,岂不正中别人下怀?”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的。”
其实是谁要害王妃,用膝盖想也知道,可姜绾不明白的是,老夫人害王妃腹中胎儿可以说是为了世子之位,可她撮合萧柔和齐墨铭是为何?
难道是为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她若真有这样的心思,萧大太太能同意吗?
在王妃这里待了一刻钟,姜绾就回柏景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