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安阳县主扶上岸后,清兰郡主拉姜绾起来,一上岸,一阵风吹来,冻的姜绾打了个哆嗦。
宫女已经取了披风来,清兰郡主赶紧拿了一个给姜绾披上。
安阳县主坐在地上,看到这一幕,脸都绿了,她们一同落水,她在水里的时间还久一些,清兰郡主不想把披风给她,她们认识十几年了,难道还比不上才几个月的人吗?!
宫女把披风给她裹好,太皇太后已经过来了,道,“赶紧去请太医,再熬姜汤。”
宫女赶紧去宣太医。
安阳县主被宫女扶起来后,眼眶通红的望着姜绾,“我不过是听说你落水失忆了,让你离莲花池远一点儿,我好心提醒你,你为什么要推我下水?!”
她好心?
她还真想问一句她好心在哪里了。
她和清兰郡主在这里喂锦鲤,她跑过来拉着清兰郡主说话,明着挤兑她不算,还暗责清兰郡主胳膊肘往外拐。
拜托,她可是她嫡亲的大嫂,她算哪根葱和她比关系亲疏,知道她是太皇太后的心尖儿,这里又是寿宁宫,她惹不起只能躲着了,刚一转身,她就往莲花池里头跳,但是她站在她身后,这落水的罪名妥妥是她担着。
小小年纪,心机竟然这么深沉,逼的她气的不行还得下水捞人,倒不是怕她淹死,莲花池水没那么深,叫一声救命就有宫女过来救她,她只是想借此告诉太皇太后,她真要推她下水,就不会蠢到再下去捞人了。
清兰郡主扶着姜绾,看着清兰郡主道,“外头风大,还是先把身上湿衣裳换下来吧,免得着凉了。”
太皇太后看清兰郡主扶着姜绾,眉头狠狠一皱,道,“有什么话先换衣服再说。”
宫女就扶安阳县主走了,清兰郡主扶的姜绾,金儿跟在一旁道,“姑娘为什么不替自己解释?”
安阳县主没安好心,本来太皇太后就不是很喜欢她家姑娘了,她这一闹,太皇太后就在她这边,足以证明她是清白的了。
进了竹屋,宫女已经拿了套裙裳来,姜绾去屏风后换下来。
等她们换好裙裳,太皇太后也进屋了,安阳县主委屈巴巴的,还未说话先打了一个大喷嚏,她要告状,太皇太后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姜汤呢,怎么还没端来?”
话音一落,宫女就端了两碗姜汤过来。
安阳县主拿了一碗后,宫女才给姜绾送过来,哪怕姜绾离门更近一点儿。
姜汤有些烫,王妃道,“慢点喝,别烫着。”
唰的一下,安阳县主眼泪就掉了下来,赌气似的灌了一口,烫的连碗都扔了,疼的眼泪直飚。
姜绾一脸无语,至于吗,王妃只是没关心她,就这么赌气,有太皇太后关心她还不够,这是要大家都围着她转呢?
太皇太后眉头拧的松不开,眸底尽是失望,她望向王妃,慈蔼道,“你先带世子妃回去。”
王妃福了福身,道,“那我改日在来给您请安。”
清兰郡主和姜绾也一同福身,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离的有些远了,才听到竹屋里安阳县主的说话声传来,“太皇太后,她欺负我,您都不给我做主,您不疼安阳了。”
太皇太后看着自己从小养到大的重外孙女,道,“我也想知道靖安王世子妃推你下水,又为何下水救你。”
安阳县主后背一僵,“是清兰让她下水救我的。”
太皇太后眼底失望之色越浓,正好这时候太医来了,安阳县主心情好受多了,太皇太后还是最关心她的,都没让靖安王世子妃看太医只喝了碗姜汤就让她回府了。
太医把脉后说没什么大碍,但怕一碗姜汤压不住体内寒气,又开了两剂药。
安阳县主还是觉得自己委屈,太皇太后没说话,嬷嬷道,“王妃身怀有孕,她特意带世子妃来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怕责罚世子妃,王妃会自责动胎气。”
安阳县主咬着唇瓣,没敢再说什么。
喝了太医开的药,太皇太后就让人送她回府了。
看着安阳县主出门,太皇太后叹息一声,“亏得我还总说姜老王妃把孩子惯坏了,靖安王世子妃可比安阳懂事多了,我也有些日子没见姜老王妃了,宣她进宫吧。”
再说姜绾和王妃她们出了寿宁宫,王妃望着姜绾道,“今儿委屈你了。”
她是带姜绾来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想她给太皇太后把脉,帮太皇太后调养身子,却没想到安阳县主会来,还闹了不愉快。
姜绾摇头,“母妃,我没事。”
这边姜绾和王妃回靖安王府,那边宫人去河间王府传话。
听下人禀告太皇太后传召进宫,姜老王妃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太皇太后宣我进宫?”
传话丫鬟连连点头,“是传召老王妃您进宫呢。”
姜老王妃又是高兴又是纳闷。
自打太皇太后收回先皇赐婚圣旨后,她前后往宫里递了七八回折子,太皇太后都没见她,她都死心了,今儿怎么突然就召她进宫了?
姜大太太也高兴呢,道,“莫不是老王爷在朝堂上立了功?”
姜老王妃觉得不是,姜老王爷是武将,边关不打仗,武将一年也难立几回功劳,何况lùn_gōng劳,河间王府为朝廷流的血不知道多少,太皇太后也正是因此才收回先皇赐婚圣旨。
实在想不出来,姜老王妃也就不想了,让丫鬟扶着进内屋换了身衣裳就坐软轿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