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身子一晃,险些站不住。
扶着她的丫鬟急问道,“朱家出什么事了?”
小丫鬟正喘气呢,顿了一下才回话,“朱大老爷被贬了官……。”
至于为什么被贬,小丫鬟就不知道了。
二太太面如死灰。
这几日忙着说服护国公拿到画赔给王妃,以免真惊动老国公落个被休的下场。
全然顾不上娘家兄长了,永王爷说三日之内拿不到画,会让她娘家兄长好看,她以为永王只是把话说的那么狠,她好歹是靖安王府二太太,永王爷就算不给她面子,多少会看在王爷的面子上……
谁想到结果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二太太哪还顾得上赔画,转身就要走。
丫鬟扶着她匆匆离开,抱着画的小丫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最后把画送上前,交到李妈妈手里,一句话没说,追着二太太走了。
李妈妈心情是说不出的痛快啊。
这就叫恶有恶报。
二太太偷画为娘家兄长谋前程,最后非但没升官还被贬了,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李妈妈捧着画上前,拿给王妃看。
看着熟悉的画缓缓展现于眼前,王妃好看的眸底渐渐被泪水盛满。
再说二太太,顾不得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匆匆忙忙就回门了。
朱家上下都沉浸在朱大老爷得罪了永王爷被贬了官的阴霾中,对二太太也不似以往那般热情了。
二太太三步并两步去了正院,屋内,朱大老爷和朱大太太坐在那里,脸色是一个比一个难看。
二太太迈步进去,朱大太太那眼神,几乎要把她轰出去。
朱大老爷也是一肚子气。
本以为能往上爬一级,结果倒好,直接被贬了两级,满京都都知道他是得罪了永王爷才被贬的,有谁敢冒着得罪永王的危险帮他?
他这仕途算是到头了。
二太太以为朱大老爷只被贬了一级,听是两级,她道,“永王爷他怎么敢?!”
怎么敢?
她这话说的还真是轻松!
朱大太太气不过道,“永王爷有什么不敢的?!”
二太太也在气,“难道永王爷不知道朱家姑奶奶是靖安王府二太太吗?!”
这话不说还好,二太太一说,朱大太太不住了,丫鬟扶着她坐下。
二太太望着朱大老爷,“大哥,到底怎么回事?永王爷就连一两天都不肯通融吗?”
朱大老爷瞥了二太太一眼,压着怒气道,“永王爷倒是想通融我,可也得皇上通融他。”
画的事二太太知道,不用多说。
但朱大老爷恼二太太,是因为她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对靖安王来说,她什么都不是。
今儿下朝的时候,常公公特意看了永王爷一眼,看的永王爷心底发毛。
他急于拿到画,就找了王爷,委婉的提了一句朱大老爷犯了案子落在了他手里,王爷非但没有帮着求情,还让永王爷公事公办。
永王爷的意思明摆着的,只要把画给他,朱大老爷犯的案子他帮着销了。
王爷态度太冷淡,永王爷气头上,直接给吏部撂了话,本来朱大老爷只需贬一级,这不,贬两级了。
朱大太太气道,“好歹咱们朱家和靖安王府也是亲家,靖安王不帮着朱家也就算了,还让永王爷公事公办,有他这样的吗?!”
朱大太太生气,二太太不住。
丫鬟心疼道,“要不再去求求王妃吧?”
虽然希望不大。
二太太咬着牙,“王爷连永王爷的面子都不给,会给我面子吗?!”
她就是知道拿到画平息永王爷的怒气没可能,才不得不选择撒谎,给大哥吃一个定心丸。
一幅画居然能把她坑到这地步。
二太太气的没差点背过气去。
翌日,天灰蒙蒙的,空气也带了几分压抑。
吃过早饭后,姜绾去给王妃请安,看清兰郡主给王妃作画,便多待了会儿。
等她准备回柏景轩的时候,天下雨了。
才下台阶,豆大的雨滴就掉了下来,逼的姜绾不得不退回去。
清兰郡主捂嘴笑道,“我就说这会儿不合适走吧,连老天爷都让大嫂多陪我和母妃会儿呢。”
姜绾哭笑不得。
雨下的这么大,真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只是姜绾前脚转身,后脚一丫鬟手挡着雨跑过来道,“王妃,永王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