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温轻寒也就同意了, 她打车去,宵夜差不多吃完了就给时清秋打电话, 时清秋开车去接她。
温轻寒到的时候, 简意之已经坐在那里吃得正香了。
好几碟烧烤摆着, 旁边还有几瓶酒,这酒瓶的数量比碟子还多。不过熟悉的人都知道, 简意之不是那么轻易能喝倒的。
但是温轻寒走近一看, 摇了摇头,喝的都是白酒,今晚还能不能正常回家都成问题。
“轻寒, 快坐下,今晚不醉不归。”简意之满面笑容地招呼温轻寒过来, 然后往后吩咐了一声:“老板, 别忘了我刚加的羊r_ou_串。”
老板高声回过来一句:“哎, 没忘,马上就好了。”
这烧烤摊是露天的,简意之选的桌子靠墙,据她曾经的解释,就是这种位置比较有安全感。温轻寒坐到她对面, 一个杯子立刻就摆了下来,然后被满上了酒。
温轻寒看了她一眼,吐出几个字:“我不喝酒,吃点东西就行了。”
简意之放下酒瓶,眼神无奈,“不是,上次叫你出来你不喝,今天不是伤口拆线了么?怎么还不能喝?”
温轻寒拿起一串牛r_ou_慢条斯理地咬着,语调平淡:“家里人交代了,没彻底痊愈之前都不能喝。”
简意之被她一句“家里人”给噎住了,忙喝了一口酒缓缓,笑着调侃她:“轻寒,你快变成妻管严了吧?你看看,没追上之前好歹还挺自由,现在追上了,倒是束手束脚了。”
温轻寒吃着牛r_ou_串,觉得偏甜了,心里有了个打算,然后才看向简意之,平静的眼里浮起一丝温情,“但是我更喜欢现在的生活,我不否认以前的自由,但现在的我也并没有被束缚。因为你所说的束手束脚,是我一直都想要的。”
“嘁,结了婚的人都这么r_ou_麻么?”简意之不怀好意地笑,也不勉强温轻寒了,自己边吃边喝。
温轻寒倒了杯茶,嗅了一下茶香,并不满意,同时微微皱眉说道:“可能单身的人都是这么看待我们的。”
“你要讽刺我单身就直接说,至于把单身的都拖下水么?”简意之没好气地说,她发现温轻寒已经变成一个合格的有家人士了,好像忽然之间她们就有了一点区别。
温轻寒轻浅一笑,杯子移过去碰了一下简意之的杯子,举杯说道:“不,我只是在说你而已,只不过不想说得这么直接,就委婉了一点,所以我加了个‘可能’。怎么,没听出来么?”
两个人相识相知多年,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知道对方的想法,这样的互相调侃早已经习以为常。常常是不知道什么事情就引起了一阵调侃,另一个人也轻易就能接上。
简意之愣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皮筋来扎起头发,跟着举杯,喝了一口杯中酒后接着打趣道:“估计我要落后你一大步了,等你孩子会打酱油了我可能都没结婚呢。当初大学的时候还跟你约着孩子定个娃娃亲,看样子是不行了,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当时没答应我。要不然啊,可能你孩子要比我孩子大上十来岁。”
温轻寒却是摇了一下头,咬了一口牛r_ou_,目光悠长,“我当时不答应你,不是因为我有先见之明,是因为我没有把握。”
本来还算活跃的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简意之扯了扯唇角,回想起那些年里的心照不宣,她又喝下了两大口酒,声音沉沉地问:“你就没有想过放弃么?这么长时间,没有想过要停止,或者换一个人么?你不累么?”
“已经开始了,怎么停止?”温轻寒笑了,双眸似星河般灿然,“这一辈子能有多长?说穿了也就是几十年而已,我们还要工作,我们还有父母和家庭。这么算下来,还有多少时间?所以,为什么要克制自己呢?”
简意之问:“难道你没有克制么?”
“当然没有。”温轻寒没有半点犹豫。
有微风吹动她墨黑的长发,她低头,一只手摩挲着杯沿,抿了一下唇,悠悠道来:“当初她喜欢别人,我不能打扰,心想着,就这样吧。后来她们分开了,可那个时候不是一个好时机,一直到几个月前都不是好时机。
如果我贸然主动,得到的一定会是拒绝跟疏远。尤其是她刚刚成为一个演员的时候,她的行程会成为阻碍我靠近的最大阻力。所以我打算在她合约到期的时候提起那个约定,因为我已经感觉到了她不想续约,她会有足够的时间。
六年多的时间,让她忘记了那段往事,唯一记得的,是那段往事让她误解的一些东西。而在这六年多里的每一天里,我都不是在克制。我只是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不过,我的耐心不够,没有等到她的合约到期就忍不住了。可是啊,幸好我没那么能忍。”
她微微笑了,这一等,就等了六年多。
等到时清秋开始声名鹤起,等到时清秋有了对工作的一定选择权,等到时清秋准备恢复自由身。她终究是等不到时清秋的合约彻底到期,忍不住提前好几个月,鲁莽地提了结婚。
但如今她十分庆幸自己那修炼不足的耐心,否则当祁悦出现,她哪里来的身份能够日夜陪在时清秋的身边?
简意之吸了一下鼻子,这故事听得她心里犯酸,说来说去不还是克制么?就是听起来更好听一点,本质还是一样的。
“嗯,所以你想表达什么?传授给我脱单秘籍么?可是我没有暗恋对象啊,你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