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扑面而来，楚酩那暴戾因子又开始活跃起来。
他手里的软剑放在太后苍老的脖子边，那鲜血往下淌，身后的太监早已吓得面目惊恐。
“太后！”
“太子你放肆！啊！”
眸色不变，楚酩挥动手，刚刚那说话的太监便瞪大了双眼倒在地上。
他喉间的鲜血流在地面上，为这祠堂染上了罪孽。
太阳穴隐隐作痛，楚酩咬牙。
她说过，不喜欢他杀人。
他要听话，要忍住。
太后小心翼翼呼吸着，面露愤怒，“楚酩，大胆！”
“哀家若死了，你便再也见不到殷氏！”
她亲眼见过这孩子依赖殷氏的样子，抓住殷氏这个把柄，他只能服从自己。
楚酩低笑两声，捂着头疼的地方，“本宫可以自己找。”
他抬起剑，太后发抖道：“钥匙只有哀家有！你放下剑，哀家让人带她过来！”
楚酩喘了口气，靠在一边，宛如看死人的眼眸望着她。
太后惜命，不然也不会天天吃斋念佛希望长寿，三皇子楚锦是她最宠爱的孙儿，她自然是想把最好的东西给他。
而楚酩，死不足惜。
等了一会儿，殷氏被带过来。
她身上捆绑着绳子，人是晕过去的。
毕竟她发起疯来没人能拦得住，太后索性迷晕了她还捆了她。
楚酩扶好殷氏，眸光锐利，“太后，孙儿告退。”
兵符没要着，自己还被威胁受了伤，太后气得摔了手上的佛珠。
“太……太后，三皇子求见。”楚酩才走一会儿，楚锦便来了，太后重新捡起佛珠，调整呼吸，“让他进来。”
太监的尸体还在地上，只是体温逐渐冰凉。
楚锦进来没两步，就皱起了眉头，“皇奶奶？这是怎么了？您没事吧？”
太后还在余惊中，她将佛珠放在心口，摇了摇头，那鲜血往外渗，在沟壑中极其显眼。
楚锦瞧了两眼，焦急问道：“兵符他给了吗？”
太后的计划是她出面将兵符拿到手，然后交给楚锦。
楚锦见这里死了人，便知晓楚酩必定来过，反正太后还没死，就证明一定有所收获吧。
他就知道太后出马能压过楚酩，若他全力变大，楚酩算什么。
他急切的面容表现得很明显，太后面容微僵，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没给。”
楚锦不信，还以为太后是在开玩笑，“皇奶奶，您赶紧给我吧，等孙儿拿到兵符成为太子，登基为皇帝，一定会让这国家变得更好。”
这就是他原本许诺给太后听的。
太后见他殷切的模样，再次说道：“楚酩那不孝子孙没给，殷氏也被救回去了。”
楚锦脸上的笑意退却，皱眉道：“皇奶奶，您这是放虎归山，算了，您年事已高，不如将吴氏背后的另一半兵符给孙儿。”
太后吸了一口气，嘴唇微颤。
楚锦，她的好孙儿，竟然还觊觎着她的权力！
……
楚酩回了东宫，命太医来查看，殷氏并无大问题，她醒来后，依旧是雍容华贵的前皇后。
“儿臣保护不利，望母后……”
“那老家伙你杀了吗？”殷氏打断他的话，摸了摸头发。
楚酩递过去发簪，“未。”
发簪被拍开，殷氏不满，“为何不杀，她竟派人上门绑了本宫，酩儿，你不愤怒吗？”
楚酩看到她完好，心里的愤怒便没了，此时听她这么问，摇了摇头。
女人蹭地站起，将他的脖子掐住，“你病了，你病了，病了就得吃药。”
被她掐着，楚酩没有反抗，只是喉咙上的疼痛，让他不明缘由。
为什么只有杀人才能取得她的关心。
为什么他的世界满是血腥，挣脱不开。
殷氏眼底充斥着疯狂，看到旁边发抖不敢说话的太医，抓起药箱里面的药，就要塞到楚酩嘴里。
那手快接近楚酩的时候，啪的一声，药撒了一地，殷氏尖叫了声，昏了过去。
她软下来的身体倒在楚酩身上，下一瞬，被人拎走丢到一边。
楚酩视线清晰，面前的人变成了绫清玄。
少女冰凉的手放在他的脖子边，摩擦着那些伤痕。
“你若不珍惜自己，就别想着我珍惜你。”
楚酩喉咙灼烧，他刚张嘴，听她继续说道：“楚酩，逼宫吗？”
他轻咳两声，突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太医憋着气，希望自己不要被发现，逼宫，天呐，他们怎么能在大白天说这种事。
“你先起来。”被压着有些不舒服，楚酩面色微红，“母后她……”
“活着呢。”虽然绫清玄很想直接弄死她。
楚酩坐直，将殷氏抱在另一边休息。
绫清玄全程看着他。
“你留在这守着母后，有什么事到寝殿找本宫。”
楚酩吩咐太医，带着绫清玄到寝殿。
关上门，他将她抱住，抵在门上，“为何突然想逼宫？”
少年的气息就在耳边，绫清玄捏了捏他的脸。
“成为帝王，他们烦不了你。”
皇帝，太后，三皇子，甚至殷氏。
明明是大逆不道的话，他们谈起来却是像在说很平常的话一样。
楚酩闻着她身上的冷香，目光幽深，“若我逼宫，你会成为我的皇后吗？”
不会，她是国师，要单身一辈子的，做什么皇后。
绫清玄：？？？
她是哪里过分了？
你对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