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大人,时代变了……
珞羽蓦地愣住,细细品味着这句话里的意思,许久后也跟着悠悠叹息起来。
是啊,时代变了,一切都不能再用原来的眼光去看待思考问题,而必须要正视这种变化,并且适应这种变化,不然绝对会被接踵而至的滔天大浪狠狠拍到水下,生死不能由己。
只不过,对于这天底下绝大部分的普通人来说,他们并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是被变化的浪潮挟裹着,冲到哪里算是哪里,或许有个别的幸运儿能够立于潮头,但绝大部分还是只能随波逐流,没入到水下消失不见。
这时候就能体现出来掌控先机的极端重要性,如果能够在天地变化起始之初便抢先一步拥有力量、容纳灵元,那么在其后的剧变中就比其他人有在院外等候。
顾判端坐椅上,理所当然地受了许定边一礼,而后才笑吟吟将他扶起,又让他到椅子上坐下,这才家常聊天一般随口问道,“你我自当日一别,算算也已经过了不短的一段时间,我似乎听说你去到了军中打熬锻炼?”
许定边顿时就要起身行礼,却被顾判轻轻一摆手按回到椅上,于是只能端端正正坐了,抱拳道,“回先生的话,定边三日前刚刚从京北大营军镇中归来,原本觐见父皇母后之后就该过来拜见先生,只是昨日在府上被其他事情搅扰,未能及时赶来,还请先生不要见怪。”
顾判微微一笑,尽显温和亲切之态度,“哪里的话,二皇子百忙之余能过来看看我这个赋闲之人,就已经很让我感动了,有哪里敢说出见怪两字?”
两人相当融洽地聊了将近小半个时辰时间,直聊到顾判困意上涌,话题都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还圄于亲热融洽的起步区之内。
顾判心知这小子肯定有事,不过既然对方不准备直接挑明,他也没那个义务去自降身份追着询问,就这样打打太极、吹吹牛皮倒也挺好。
如是又聊了片刻,他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端起了桌上的茶盏,掀开杯盖轻轻吹了口气。
许定边当即知趣地站了起来,先是将一部书册双手奉于桌上,而后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既然老师困乏,那弟子等过段时间再来拜访老师,这是弟子偶然间发现的一部古籍,想着里面的内容或许老师会有兴趣,就专程给老师带了过来。”
顾判敏锐地注意到这小子悄无声息将两人之间的称呼给改了,由先生变成听起来更加亲近一点的老师,同时将自称也改为了弟子,这样执礼甚恭的样子倒是让人有些不太习惯啊。
不过两人毕竟有过师徒之实,他对于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也懒得去深思,便坦然受了许定边这一礼,端坐在椅上目送其离开。
接下来,他拿起许定边放在桌上的那部封面空白的书册,刚准备躺到床上翻看几页然后睡觉,却眉头紧皱着从怀中取出了一枚开始渐渐发热的纸鹤,将其置于掌心,看着它一点点燃烧起来。
“先生,明月和母后又回府省亲了。”
他一口吹掉掌心残留的点点灰烬,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什么叫又回府省亲了?
为什么她非要用这个又字?
还有,在这样生产力低下的封建社会,这个败家丫头随随便便就是一条短信发过来,她不知道这是多么浪费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