缴纳了一点入城费后,顾判一副远游书生的打扮,悄无声息混入到了沽陵城中。
从“小公子”和三首龙兽那里得到的线索都指向了沽陵城,那么既然他就在这里,也就有必要来弄个清楚,到底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和幽都有没有什么联系。
雪已经停了,温暖的阳光穿透云层照耀下来,给银装素裹的城池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看上去别有一番晴日雪景的美丽。
年关已至,大街上全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买东西的,卖东西的,聊天的,吵架的,打孩子的,各种嘈杂的声音混在一处,尽显繁华热闹的尘世气息。
一切都很正常,并无幽都气息出现的痕迹,甚至没有任何异闻事件出现的征兆,这里看上去根本就是一座充满人气的城池而已。
顾判在街道上漫步而行,有些贪婪地嗅着各种翻炒煎炸的香味,不时还会在某处驻足,静静享受着许久都没有经历的烟火气息。
但是,随着他在城中呆的时间增长,面上的表情却变得渐渐凝重起来,心中的疑惑也一点点变得浓郁,直至化作一团难以化开的迷雾。
顾判思索片刻,没有继续在街上闲逛,而是就在一个丁字路口的隐蔽处停下脚步,默默注视着一丈外开门营业的一间肉铺,以及紧邻肉铺的裁缝店。
他这一站就是将近两个时辰时间过去。
接下来,他又锁定了一对在街上采买东西的母女,缀在她们身后紧紧跟随了至少又是两个多时辰,目送她们买了满满的两篮子东西回家,然后在片刻后从家中出门,沿着街道又转了一圈,最后回到家中。
直到日头开始西斜,天色开始渐渐变暗,街上的人群不再像之前那般摩肩擦踵,纷纷向自己家里走去,顾判才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轻轻活动了一下许久未动的身体,心中的疑虑不仅没有随着观察思考而减轻,甚至还变得愈发浓重起来。
他最开始只是在城外隐隐察觉到些许阴森诡异的气息,进城后却并没有感知到任何异闻事件存在的痕迹,或许就是因为这一次的异闻事件覆盖面积太广,发生时又太过平凡普通,并无任何超出普通人认知范围的异象出现,因此让人极其容易便会落入到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境地之中。
此时此刻,在他心中已经将盘踞在沽陵城内异类的威胁程度向上调高,至少也是和红衣、计喉、刘传檄同一个等级的存在。
这座城,名为沽陵的城池啊,大概率已经完了……
除了天亮开城门后进入到城内的外来者之外,这里面所有的人,真的就像是一个个本色演出的演员,在按照既定的剧本去一次次重复着不知道已经做了多少次的事情,而且似乎丝毫感觉不到自身的异状。
不过认真说起来,沽陵城内人们的任何言谈举止其实都没有异状,真正有异状的是他们时间拉长后的生活轨迹,真真就像是一个个提线木偶,在扮演着属于他们自己的角色。
顾判深深吸入一口沁凉的空气,又缓缓呼出,准备在城内找一间客栈住上一夜,最好还能够找到今日入城的人,以他们为样本,来观察异闻是否会在他们身上出现,出现的机制与过程又是什么。
他能够最终确认此地正在被异闻事件所笼罩,还是经过了长时间不间断的观察才发现端倪,寻找到了不合常理的根源所在。
一刻钟后,顾判站在了一间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客栈门前。
让他感到高兴的是,在客栈一楼大厅之中,出现了两个在他记忆中有印象的身影,似乎在那里和掌柜讨价还价,商量住店事宜。
那两个人正是入城时排在他后面的那对年轻男女,在和客栈掌柜说好了价钱后,当即朝着楼上的套房走去。
顾判摸了摸口袋,有些尴尬地发现他似乎没有装钱,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毕竟他留在城中过夜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找一张又大又软的床铺睡上一觉,而是要寻找破解隐藏在此地的异闻制造者,所以干脆便不去进店,只是瞅准了那对年轻人进入的房间,便转身朝着客栈后院潜去。
吱呀……
客栈伙计殷勤地帮他们打开了客房的门,又很快从楼下拎上来一大壶烧得滚烫的开水,送入房内。
夜幕降临,整座沽陵城很快便笼罩在一片漆黑寂静之中,唯有寥寥几处地方才亮起淡淡的灯火,其中就包括顾判正在密切观察的这间客栈,在一片黑暗寂静中显得分外醒目。
顾判悄无声息跳上客栈后院栽种的一株大树,踩着细枝来到靠近那间客房的位置,指尖弹出一点黄豆大小的火焰,将客房后窗的木质框架切出一道缝隙,然后透过那道缝隙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两人在屋内收拾了许久的行礼,将几张看不到面额的银票小心翼翼藏在了床铺下面。
接下来,他们从门口接过客栈伙计送来的汤面,就着小菜将它们一口口吃掉。
再然后,顾判眨眨眼睛,看着那个身材不错的女人褪去衣物,倒了一盆热水,在男人的帮助下,浸湿毛巾开始擦拭自己白皙细腻的身体。
在此期间,两人多有打情骂俏之亲昵举动,给了外面寒风中的孤独守护者重重的暴击。
最后,当一盆水被用完的时刻,终于到了脱衣上床的环节。
兴许是赶路有些累的缘故,两人上床后并未做年轻人最爱做的事情,而是很快便相拥在一起进入了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