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神掌!”
随着顾判的一声大喝,汹涌澎湃的火焰追逐着一团无色无质的东西先一步落下,真的就形成了一只巨大的手掌模样,重重印在了鬼面正中。
轰!
整个地面都震颤了一下。
鬼面眉心,连同小半个鼻子刹那间全部被猩红火焰所填满,远远望去犹如被人一拳砸塌了鼻梁,鲜血汩汩涌出。
下一刻,寒光闪闪的斧刃直接落在了鬼面上,没有太多阻碍便破开黑色屏障砸了进去。
还在勾勒下一道墨色丝线的毛笔猛地停顿,笔杆微微颤动上扬,似乎是在惊讶,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竟然直接对准了它的本体。
哗!
足有长枪大小的笔身倏然转向,泼洒出道道浓稠黑水,浇在猩红火焰上面,爆发出连成一片的密集轰鸣。
轰!
从天而降的顾判一斧斩下,与从下方闪烁刺来的笔尖正面相撞。
下一刻,他脸色猛地一变,低头看时,只见一道淡淡的黑色水流顺着斧身逆流而上,刹那间就已经将右手染成黑色,并且还在迅速朝着手臂蔓延。
咔嚓!
刚刚完成防御、反击的长笔却又是猛地一颤,毫无防备被毫无征兆从另一个方向劈砍过来的斧头正正砸在笔杆上面。
“这种被侵入腐蚀的感觉,真的是,痛彻心扉!”
伴着低沉而又痛苦的咆哮,顾判左手紧握的巡狩利斧骤然消失不见,而后毫无征兆又出现在了右手之中,从另一个角度再次重重劈落。
紧接着,顾判右手上的斧头同样消失不见,再次出现时却诡异地跑到了脚边,被当做了一只皮球般拔足怒射,呼啸着劈砍在了同一处位置。
咔嚓!
又是一声脆响。
那杆长枪般的毛笔剧烈颤抖着,笔杆被斧头接连劈中的部位陡然现出一道狭长的裂痕,大量黑色墨汁从里面流淌出来,滴滴答答掉落地面。
顾判默不作声,闪电般又是一斧头落下,同时还不管不顾,又一次引爆了烈焰掌热流与乾坤借法真元的战争。
这一次,那杆本是用来写字作画,如今却被迫化身长枪,和红炎利斧对拼硬撞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笔,从中间朝下的地方断开了。
轰隆!
一道闷雷在耳畔炸响,占据了不知道多少多少亩地面的鬼脸凄厉咆哮起来,刹那间就将顾判震得气血浮动,几乎站立不稳。
轰!
顾判一言不发,又是一斧狠狠砸落。
那支笔在硬抗了这一记劈砍之后,忽然间一动不动,停顿在半空之中。
它剧烈颤抖着,从笔杆正中间裂开,丝丝缕缕的黑色墨汁从断口处渗出,然后朝着四面八方流淌下来,很快就勾勒出了一副近乎实景的画面。
天不知不觉已经开始发亮了。
不对,不是天亮,而是从笔尖下方释放出的光芒。
顾判眼前一花,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座深宅大院。
一道纤纤玉立的身影正站在宅院深处的一间屋内,透过窗户仰望着外面明朗的星空。
顾判死死盯住那支几乎折断的笔,以及在它周勾勒刻画出的场景,不由得挑起了眉毛。
他这是在看电影吗?
这玩意竟然还有这种功效?
但是,电影他可以不看,还是要抓紧时间把那支该死的毛笔砸碎烧烂再说。
轰!
锋利的斧刃挟裹着层层红炎,闪电般从那支笔的裂口处划过。
紧接着没有任何犹豫,他又挥出了第二次斩击。
同样从笔杆上一划而过,没有任何接触到实体的感觉。
顾判没有继续下去,而是看着眼前越来越真实的场景,小心向后退出了一段距离。
本以为再来一斧子就能真正结束战斗,没想到那东西却以一种他暂时还无法理解的方式,变成了如同三维立体投影般的存在。
他的攻击竟然对它产生不了什么效果。
要不要再爆它一次?
顾判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但很快便被他掐灭。
再以天地无极和烈焰掌联动,爆发一次也不是不行,但却会让他如今的身体状况变得立许久后,少女忽然低低叹了口气。
“天下初定,休养生息,天佑父兄,终于平安从战场归来,虽然都落下了缠绵不去的伤病,也让我们孙家没有就此直接崩塌。”
她说着说着,忽然间就哭了起来,“只可怜我那刘郎,却最终还是埋骨裹尸于沙场之中,完全就忘了,还有我在家中一直苦苦等候。”
竟然还有声音?
顾判心中一动,但更让他感到些许意外的地方还在于,那个少女口中说的话。
天下初定!?
一直小心戒备的顾判皱起眉头,再仔细看那倚窗啜泣的少女,忽然间发现她的面相似乎有些熟悉。
她就是刚才执笔作画的那个白衣女子!
只不过现在是甜美青涩的少女之时!
一念闪过,顾判对火焰的控制顿时变得更加精细,整个人也晋入到一种空明无念的状态之中。
唰!
陡然间画面再变。
这次出现在顾判眼中的还是那个女人,却是比之前要成熟美丽了许多,已经和伏案作画的白衣女子有了七八分的相似之处。
她面容显得有些哀婉,怀里还抱着一个襁褓,里面是个咿咿呀呀还不会说话的婴儿。
一个男人推门走了进来,她转过身去,咬着下唇把孩子递了过去,就在那里看着他含笑逗弄。
又过了片刻,男子把孩子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