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卿的军师康臣树又一次见到了孟绍原。
再一次见到这个军统的大头目,康臣树心里五味陈杂。
孟绍原也不小气,自从上次帮助了他,他很是给了康臣树一笔奖赏,足够康臣树和粉珍珠快活的过上一段时候了。
可康臣树心里总有一些害怕。
这样的事情,万一被季老板知道了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啊。
问题是,康臣树心里也清楚,一旦和军统的这些人合作过一次,那么一辈子也都别想要摆脱了。
“孟老板。”康臣树站在那里恭恭敬敬地说道。
“别紧张,坐吧。”孟绍原看起来倒是特别的客气:“找你来,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就是和你随便聊聊。”
“哎,是,是。”
“季云卿那边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孟绍原亲自给康臣树倒了一盅酒。
康臣树受宠若惊:“季老板,不,季云卿最近一个阶段在那大肆招兵买马,咱们国军之前不是在上海打输了吗?季云卿从那些散兵里很是招募了一批人,从中又挑选出了几个人,组成了新的十三太保……”
他妈的,季云卿对什么十三太保着迷是不是?
“这些人之前个个都是当兵的,刀尖上舔过血,一个个心狠手辣,杀起人来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康臣树继续说道:“老的十三太保和他们比,简直就像是一群孩子。领头的,叫常高成,以前是个国军连长,现在是季云卿最信任的手下。”
“那个金斧头呢?”
“别提了,失势了。”康臣树苦笑一声:“那次你们不是会场锄奸?金斧头负责保护的人死了,季云卿很是不满,认为老的十三太保死的死了,剩下的年纪大了,早没有过去的锐气了,就开始打发他们做点杂务,金斧头现在在看一个什么仓库。”
“成都路的福德仓库?”
“对,对,就是福德仓库,孟老板,您果然什么都知道。”
孟绍原掏出了一百美金:“你想办法,帮我约一下金斧头,要快,最好就是今天、福德仓库附近有个茶馆,就在那里见面。”
……
金斧头慌里慌张的走进了茶馆,进去的时候,还没忘记朝身后看一眼。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甘宁,那天军统会场锄奸,就是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指挥的。
“甘长官,您好。”
“坐。”
“是,是。”
金斧头拘谨的坐了下来:“甘长官,我现在负责看管仓库,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还有人和我一起看管,我找了借口好不容易才出来的。不知道甘长官有什么吩咐的?”
“既然时间急,那我也就不绕圈子了。你在福德仓库看守的是什么?”
看到金斧头迟疑了一下,甘宁笑了笑说道:“其实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三百万的巨款,其中二百万是现钞,一百万是军票,对不对?”
金斧头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
这些军统的人实在是太厉害了,原本以为隐藏的很好,可是他们什么都知道了。
当时也不敢有任何的隐瞒:“是,是,甘长官,您说的是,一点没错。”
随即,心里转出一个可怕的想法:“甘长官,您这是要动这笔钱的脑筋?”
看到甘宁一笑,金斧头心里一片雪亮:
“甘长官,其实这和我没关系,不过,这笔款子看守的非常严密。福德仓库经过精心布置,易守难攻,主要由常高成负责看守,这家伙带过兵,打过仗,而且火力配备强大,连机关枪都有。只要枪声一响,增援片刻就到。”
说完,好像生怕甘宁还不相信:“季云卿的家就住在成都路上,距离福德仓库很近,听到枪声,三五分钟就能赶到。您就算能够强攻下来,也没有办法把这么多钱及时的运走啊。”
“谁说我要强攻了?”
甘宁淡淡地说道:“这里是大上海,是公共租界,整天打打杀杀的,影响不好。”
那你还问的那么仔细?
甘宁掏出了一样东西放到桌子上:“这个东西,给你。”
一个怀表?
金斧头满腹疑惑:“您这是?”
“这不是怀表,这是一个照相机。”
啊,照相机?
照相机金斧头见的多了,可怀表一样的照相机,他从来都没见过啊。
这是那次孟绍原在船上,从沈贞钦身上缴获的ticka怀表相机。
甘宁仔细教了金斧头使用办法:“我要你把那些装着钱的箱子,外形仔细的拍摄下来,还有每口箱子里哪放的是钱,哪放的是军票,要拍的仔仔细细的,能够做到吗?”
“能吧。”
金斧头有些迟疑。
他也不知道甘宁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金斧头,季云卿早晚都会叛变投敌。”甘宁意味深长地说道:“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对你没有好处。你现在为我们做的事,等到抗战胜利了,我们都会帮你记在功劳簿上的。”
“是,是,明白。”
到了这个地步,金斧头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他小心的收好了怀表:“您放心吧,甘长官,每天后半夜是我当班……他妈的,我怕冷,三月份的天,生两个火盆还是冷,我又怕被别人知道我身体废了……我保证按照您的吩咐,把您要的东西给您带来。”
“去吧,越早越好。”
金斧头走了出去。
甘宁立刻来到了茶馆角落那的一桌:“孟主任,办妥了。”
“嗯,这件事要快。”孟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