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脸色有些难看:她这是什么意思?翻旧账吗?
女孩子对着他笑了笑,继续道:“巧的很,我也擅读律法,你不妨用先前对付甄大人那一套对付我试试。”
薛怀脸色更难看了:“怎么?我并未做违反律法之事,大理寺难道还能屈打成招不成?”
女孩子道:“你先回答我先前的问题。”
薛怀见状,不由冷笑了一声,道:“我不知道。”
“好。”女孩子对他的回答似是并不在意,只是淡淡看着他,道,“不知道没有什么错,不过你杀坤至属于人证物证俱在,不得抵赖。”
薛怀道:“我说过了,杀了坤至的弓箭不是我的。”
女孩子翻了翻眼皮:“有证据证明不是你的吗?”
薛怀不语。
“或者巧舌如簧如你不妨试着自证一番,”乔苒说道,“倒是我大理寺证明你有罪是两证俱在,把你交到刑部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薛怀抬头冷笑了起来,看着女孩子的眼神中满是愤怒:“你要刑部将我屈打成招?”
“错了,将要把你屈打成招的不是我大理寺。”女孩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开口了,“你这些时日一直在大理寺大牢,所以不清楚外头的情形。我也不与你说废话,便直接告诉你,阙楼里的人无一生还。”
听到“无一生还”四个字薛怀脸色瞬间变得雪白。
“这等时候要你命的可不是我们,”女孩子说着抱起双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陛下让我查案,我是不急的,你也大可不同大理寺配合。只不要忘了,死在阙楼里那些人背后的家族会不会放过你!这个案子如果不查明,你以为你能逃得了?”
薛怀看着她的脸色阴沉都能滴出水来了。
迁怒。即便没有查到最后的凶手,他同坤至的案子扯上了关系,一个小厮的死还不至于让那些大族联手对付他。可眼下死的不是坤至,而与这个案子唯一扯上关系的嫌疑人只有他一个。眼前的女子说的没错,若是不自证清白,到时候要他命的就不是大理寺,而是那些世族了。
便是他当真是怀国公府的公子也不可能逃得了,更遑论他并不是。
急着自证的是他,不是她。
“好,”想明白这些的薛怀开口了,他声音有些嘶哑,“我配合,你问的我似乎有些印象。”
乔苒道:“你说。”
薛怀想了想,道:“言语辱骂和动手欺凌的太多,我记不起来了,但放火这件事我有印象。”
乔苒道:“说吧!”
薛怀道:“两年前灞桥巷有一户宅子失过火,因是半夜起火,并未及时发现,等到大家救完火时却发现死的是一对外乡来的开小食铺的夫妻和家里的一个老仆。”
乔苒道:“此事怎会与阙楼的人有关?”
薛怀道:“这对夫妻有个女儿,自幼被拐子拐走,失火前不久才找回来。”他说着看了她一眼,道,“找到时她在虞是欢身边做了书童。”
乔苒蹙了蹙眉头,道:“不对啊,书童不是男人吗?”
薛怀道:“这对夫妻的女儿被虞是欢命令女扮男装跟在身边。虞家家风清正,对家中子弟管教甚严,不兴通房丫鬟那一套,又规定男子年过四十无后方可纳妾。国子监更是读书的地方,就在祭酒大人眼皮子底下,虞是欢自然不敢公然带着丫鬟住进去,所以你说那夫妻的女儿女扮男装被虞是欢带在身边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