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乞丐!”郑老爷激动道,“那个府衙门前的乞丐!”
“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了,好多人都看到了,若是你们那个什么大督护也能记起来的话……”
“记不起来了!”他还在客栈善后便被人匆匆叫回行馆,路上周世林已经问了缘由,还未进门便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于是周世林张口便回了回去,而后迈步踏了进来,打量起了那个激动不已的郑老爷。
四十来岁的年纪,长相普普通通,瞧着挺正常的一个人,怎么就偏偏眼睛不好,居然看上张解扮的女子,据说还想带回家来着。
想到这里,周世林便忍不住看向一旁,女孩子站在那里,暂且瞧不出什么异样来。
这位可不像什么心胸宽广的,这郑老爷……自求多福吧!
“记不起来啊!”郑老爷似乎是被他这句话噎住了,顿了片刻之后,忍不住又道:“那乞丐还摔了只碗,黑底陶纹的,我瞧着还挺好看的便多看了两眼。”说起陶碗,郑老爷忍不住多说了两句,“远远瞧着质地还不粗,乍一眼还以为是前朝官窑的精品,值几个钱呢!”
应该不会当真拿这么值钱的玩意儿用来要饭吧!
女孩子闻言却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转向周世林,道:“昨日那些百姓离开之后,谁去门口收拾的?”
周世林听罢当即招手叫来心腹:“去问问那几个官差还能不能找出来。”
心腹应声而去。
见自己不过随口一说,他二人当真叫人去寻了,郑老爷的冷汗又冒出来了,忙连连摆手:“我便随便说说,大人当不得真的!”
“无妨。”女孩子回头瞥了他一眼,对上郑老爷这副冷汗涔涔的样子,轻哂,“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吗?怕什么?”
郑老爷干笑了两声,缩在角落里不说话了。
怎么能不怕,他居然觊觎这位大人的人!
女孩子没有再去管他,转而问周世林,道:“客栈里怎么样了,可有活口?”
周世林摇头:“都死的差不多了。砍杀时还连累到了客栈里的住客,有两个伤重不治,有几个受了轻伤,大夫正在救治,住客们都是一头雾水,也不知这群刺客哪里来的。”
乔苒笑了笑,道:“刺客之事暂且不提,可发现客栈里有什么异样?”
“还没……”周世林话音未落,便有官差从外头匆匆走进来禀报。
“大督护,城里发现好多密道!”
果然!她倒宁愿自己猜的没有这么准,乔苒按了按额头,站起来,对上一脸讶然的周世林,道:“既如此,我们去看看吧!”
……
这两天的外的热闹。
“我们家也有!”又一声惊呼在城里响起,原本附近的百姓立时蜂拥而去。
如此人群涌动的样子便是以往过年时候也没见到过。
原本簇拥在客栈门口的百姓也奔走的只剩零零散散的几个了,大家都拥着去看密道了。
不得了啊,在这山西路住了那么多年,哪个听说过密道的事?
“我家祖上在太宗陛下建朝时就住在这里了,却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密道。”叉腰站在客栈前看热闹的汉子惊奇的看着四周时不时惊呼“密道”的百姓惊奇不已,“怎的还有这种事?先前竟是从未听说过。”
这话一出便引起了周围不少应和。
有人嘀咕:“也不知道我家里有没有……”
有没有的回去一看便知道了,百姓哄笑着,即便不少人都回家去看自家有没有密道了,可他们还是没有离开。
比起密道来,客栈里的事情似乎还没有解决呢!
昨日两拨蒙面的黑衣人在客栈里动起手来,听说还连累到了住客,有倒霉的没及时跑开便挨了刀!
有人死了,有人伤了,之后官差围住了客栈,也隔绝了他们这些人看热闹的视线,所栈里怎么样了也没人知道了。
“山西路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昨日一大早行馆前那一遭再加上今天,”有年纪大的老者感慨着,“这两日官府……”
话未说完便被人拉了拉袖子,说话的老者愣了一愣,抬头顺着人群的目光望了过去。
一队官兵簇拥着一辆马车出现在了视线范围之内,眼瞧着是要来客栈这里了,几个零零散散看热闹的百姓纷纷避让开来。
被官兵簇拥着的马车行至客栈前停了下来,而后车帘撩起,从马车里走下来一个官员,玄色的官袍官帽穿戴的一丝不苟,唯一与这些工整严肃的装扮有些格格不入的是官帽下的那张脸。
是个女子,年纪很小,甚至说是女孩子都不为过。
不过没有人因为这是个女孩子而生出半分轻视,据说这一次从京城大理寺来的就是女官,年纪不大,好像姓什么来着,姓……
“乔大人,请。”从官差身后走出来的周世林翻身下马,做了个请的手势,同那个女官一前一后的进了客栈。
对,就是姓乔!众人记了起来。
只是这位乔大人自来了之后就呆在行馆里如同大家闺秀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起日常可见,憨傻又狡诈的那个大督护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眼下城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这总算是要现身了?百姓议论纷纷,也不知道这个乔大人比起那个大督护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家好奇的看着。
“这群刁民,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周世林回头瞥了眼仍然逗留在客栈外的百姓,冷哼了一声,让人关上客栈的大门,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