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秦束离开之后,周世林才忍不住看向托腮沉思的女孩子:“就这样?”
女孩子抬眸,笑了笑:“大督护觉得不好?”
不好?周世林摇头:当然不是不好。这个办法很好,既然找到姓钱的,事情就解决了,那就找人把姓钱的找出来。
这个人选她挑了既有能力单打独斗,又了解周世林,跟随周世林多年的秦束去办,自然再好不过。
只是这个办法未免太简单朴素了,就像一样东西藏着掖着好久,好不容易打卡了,里头的东西只是再寻常不过的物件一般。
不刺激啊!这句话一下子出现在了脑海里,周世林吓了一跳,本能的伸手掩了掩唇。
这种严肃的大事怎么能追求刺激呢?这幅看热闹的心态委实是不应该。
“其实他若能找到钱大人,将人带回来于我而言是最顺利的结果了。”女孩子顿了顿,又道,只是这一次,没了脸上的笑容,淡淡道,“这是捷径,但风险太大,所以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另外一件事。”
她不觉的这位钱大人是个喜欢同人合作的人,自然也不会把所有希望寄于找回钱大人一人身上。
“客栈。”女孩子出声道,“这是我们眼下要做的事。”
有捷径自然好,若是没有就一步一步的查。
周世林也回过神来,本能的松了口气:这才刺激!不对,不能这么想,这么严肃认真的事怎么能想这些?
周世林难得的露出些许羞愧之色:不应该啊!
“我们等张解的消息。”乔苒道,“他今晚会来。”
一个想着攀高枝的风尘女子晚上不在自己房中这是很正常的事。
临近暮时,客栈的大堂里坐满了食客,饭菜的香味、食客的谈笑声充斥着客栈的大堂,有人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人斜倚在扶栏边,打量着大堂里的食客。
脂粉扑鼻,花枝招展,是个颇有姿色的风尘女子。
“老吴,你说我去问问她,纳她做良妾,让她跟我走,她会不会同意啊!”从房里出来下楼吃饭的郑老爷痴痴地望着那个斜倚在扶栏边的风尘女子,道。
被点到名的吴老爷白了他一眼,道:“你忘了你落在扬州的小凤娘,金陵的瑶芝,洛阳的珠珠还有……”
一连串说了不少风尘女子的花名之后,郑老爷尴尬的咳了两声,道:“随便问问,随便问问,哈哈哈!”
说笑间,两人往楼下走去了。
……
这两个随行商人的谈话,张解并没有在意,眼下的他是个“风尘女子”,这种事对于“风尘女子”而言是很常见的,实在不必太过介怀。
他摇着手里的团扇,看向大堂里坐着大声嚷嚷的食客。这些食客多是出自随行的商队,再过两日,这一支商队就要离开了。
虽然被劫个精光的多是这些商队,但不是每一支商队都会遭遇毒手的,眼下只能先看着。这几日看来,这些商队中人所行所做所接触的都很是正常,并没有不合理的地方,瞧着应当还没有中招。
他微微蹙眉:如果他们的猜测没有问题的话,那么这些商队中人在那里同一个杀鱼的伙计说话,伙计垂眸,手里的尖刀如有生命一般剖开鱼腹,对待掌柜的说笑,恍若不觉。
对于一个沉默寡言的伙计,掌柜也没有半点不悦,而后伙计将鱼扔入木桶,血水四溅,便是掌柜身上也沾了不少。
伙计杀完鱼起身,掌柜后退了一步,原本挺直的身子一弯,似是没有站直一般,虽然不过一瞬,却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这有问题吗?”周世林很是糊涂,不过还是想到什么便问了出来。
他知道,她总会解释的。同样是聪明人,比起姓钱的独来独往,立功立的莫名其妙,她耐心出奇的好,总会解释的很清楚,而后让每一个人参与其中。
这就是她与姓钱的不同之处。老钱还是太过自负以及贪功了啊!
说起来,贪功自负这明明是傲气的年轻人才会有的毛病偏偏眼前这个没有,功劳也不独享,还挺会做人的。
周世林心里一时想的有些多了,不过想归想,她一开口,便立时回神认真听了起来。
“当然有。”乔苒道,“彼时是午时,正是客栈生意好的时候,人多事杂,一不留神便会发生冲突,所以,这等时候,掌柜一般都是留在大堂中不走的,便是离开一刻,也很快会回来,是不是?”
周世林怔了一怔:似这种事其实平日里是不怎么去注意的,不过,她既然提到了,如此回想一番,呃,似乎还真是如此。
“掌柜当然可以去看看伙计,不过那伙计是在杀鱼,你素日里要见人会跑到杀鱼摊上久留吗?”乔苒又道,“鱼腥气、血腥味还有鳞片沾了一身,掌柜这等要在堂里走动的怎么能沾上这样的气味去见食客?”
众人沉默。
“知晓掌柜要在大堂里迎客,便是伙计再怎么沉默寡言,也要照顾一番掌柜,让他站远一些或者扔鱼的时候轻一些。”
“听乔大人这般一说,伙计的反应不像受雇于人的伙计,掌柜的反应也不像给工钱的掌柜。”白郅均看向张解道。
张解点头:“当然,稳、捡东西等等都有可能,可比起这两种可能,有另一种可能结合先前的古怪是最为可能的。
屈膝施礼。
如果伙计才是主子,掌柜是个手下,那这一切似乎解释的通了。掌柜为什么不避?因为面对的人不得避开,弯身是出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