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啊!原娇娇听的一怔,看着眼前的女孩子一时没有说话。
“是,大殿下。”乔苒看着她,神情自始至终都很平静,“我也不想骗原小姐……”
是吗?白郅钧心道看了眼一旁转着眼珠的裴卿卿,没有插话。
“就是大殿下的缘故,山西路的事原小姐做的很好,陛下看到了,但大殿下的安危着的女孩子脸上委实难以分辨出什么别的情绪来,她很平静,但是过往的经验告诉她,她说的话不可信。
“原小姐若是不信可以修书长安,问原家那位原诸老祖宗也好问陛下也罢,我说的是不是事实一问便知。”
她并没有多留,说完这句话便同张解走了,一同过来的白郅钧也不过说了两句寒暄的话,全了面上的功夫离开了。
不多时,行馆内的客人便一走而空。
馆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小姐。”好一会儿之后,水行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坐在椅子上的原娇娇没有看她,视线自始至终落在面前的茶杯之上,只口中应了一声,突然开口道:“你说她说的是真的吗?”
水行沉默了一刻,道:“奴婢不知。”
方才离开的那个女孩子真话能说的同假话一般,假话却又能说的堪比真话,这谁知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我不相信她。”原娇娇说道。
顿了片刻之后,她起身向楼上走去。
“我要写信回去问一问。”
如果真是事关大殿下安危的话,那她确实得先顾及大殿下的事。
……
从原娇娇所住的北面行馆出来之后,一行人便又回了西馆。
不过这一次回到西馆之后,女孩子并没有同先前一样坐在馆中,而是同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去了楼上的房中。
这一次,她谁都没带,连裴卿卿想要仗着小孩子的身份跟着都被拒绝了。
留在堂中方桌边坐下的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翻对方,裴卿卿才小声瞟着张解道:“好好的放你出去去大牢里提人,结果你自己跑去别的女子那里,乔小姐定是生气了。”
顿了顿,不等张解说话,她又抬了抬下巴,得意道:“而且还是去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那里,小心乔小姐罚你跪西瓜!”
白郅钧:“……”这孩子成精了不成?还有,跪西瓜这种事她哪里想出来的?
对这话,张解哭笑不得,只深吸了一口气,道:“不要乱说,乔小姐去楼上,是有事要做。”
裴卿卿这种半懂半不懂的孩子可比全然不懂又或者全然懂事的孩子难对付的多了。
看着眨着眼睛,不知道又在想什么的孩子,白郅钧唯恐她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便抢在她开口前出声了:“你是说乔大人要做事?”
张解点头,看向楼上女孩子的房间,默了一刻,缓缓出声道:“我想……她眼下正在写信。”
……
乔苒确实在写信。
房间里摆着齐整的笔墨纸砚,她谁也没有带,将自己独自关在房中是在想这件事要怎么写。
山西路的事情确实很多,原本她是打算自古将军和赵大人行刺一案入手开始查的,但原娇娇这突然的一拦让她意识到了一件事。山西路已经足够麻烦了,这时候可不能再在麻烦上添上一些不必要的可能引来麻烦的因素了。
原娇娇视她如仇敌不想让她来,她虽然还没有把原娇娇当成真正的对手,但想要做的事却与原娇娇是一样的。
她也不希望原娇娇留下来。倒不是否定她做的事,不管用了什么办法,原娇娇救了人这件事是没有错的。
可既然她要接手这件事,原娇娇便不能出手打乱她的计划了。而方才不过一个照面便可以看出,如果原娇娇继续留下,不打乱……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原本想要相安无事,互相眼不见为净的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要把原娇娇送回长安。
当然,从结果上来看,这同原娇娇所做的事是一样的,所以也很容易让原娇娇认为她和自己一样的讨厌对方。
不过原娇娇的厌恶,她并不在意,也没有解释的想法。
她现在,只想把她送回长安。而要把原娇娇送走,这并不是一件不可违的事,首先,从方才她所以为的山西路的麻烦之上就可以看出她根本没有弄明白山西路遇到的困境。这倒不是她自大或者别的什么情况,这世间很少有人能做到各方面都知晓的全才,而原娇娇既然已经成了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神医,便已足矣,至于其余方面的缺失,在她看来并不重要。
不过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原娇娇自己觉得很重要,不管是因为不想输给她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原娇娇自己不允许自己在某一方面一窍不通。而且,原家也觉得很重要,她不知道原家在打什么主意,至少目前看起来是想“扶持”一个近乎完美的原娇娇出现在众人眼前,尽管这样完美的背后有他们的鼎力相助。
所以,从这一点上来看,焦、原两家的人对待族里后辈其实与先前原二爷并没有什么差别,不同的是一个用蠢笨的办法毫不留情的撕破脸面,用父女孝道胁迫她做事,另一个却是哄骗,哄骗一个擅医术的“神医”来做本不是她应该做的事。
原娇娇杀了原二爷并没有改变她生为棋子的命运,不过前者是不甘愤怒且知情的,而后者却用“情谊”伪装了起来,让她甘之如饴。
这一点倒是让她有些意外,看似是她逼得原家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