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牌不见了。两个小吏当即变了脸色。
几位御史见状出来,他定然会指明我御史台畏惧房相爷权势甚至同流合污。不站出来反而害了房相爷和御史台的清名。”
虽然御史台“清名”也要审时度势,可却万万不能落下这样的口舌。否则,当御史台“畏惧权势”的名头被传开之后,他们这些人都要倒霉。
毕竟御史台干的就是“得罪人”的勾当,平日里可没少得罪人,到时候,多的是“落井下石”的人,别说甄仕远,真传出了这样的事,他们这些人绝对是要死在甄仕远前头了。
“真够狠的。”老御史理清了其中的关键,忍不住叹道,“这姓甄的原先被调去金陵还当他是认命了,在金陵无功无过了这么久,却没想到自从今年年初开始,他就开始动作了。难怪人说能忍的人千万不要得罪,看他忍了多少年了?自他回了京城之后,这甄仕远就没准备缩起脑袋做人。”
只是没想到这柄刀这么快就对准房家的人了。
斗就斗了呗,还偏偏逼得他们也要下场,真够狠的。
“眼下御史台也只能站出来了。”年轻御史听罢已经明白了,只是仍忍不住感慨,“真亏甄仕远想得到,居然还有后招。”
放着他们的人听了一场好戏已经够狠了,最厉害的后招就是拿走的那两块腰牌。
想到这里,年轻御史忍不住问那两个小吏:“你们什么时候丢的腰牌?”
两个小吏对视了一番,而后摇了摇头。
若不是方才大人们提醒,他们还不知道呢,也不知道甄仕远的人什么时候接近的他们。
……
……
小姑娘将手里的腰牌放在女孩子的手上,朝她吐了吐舌头。
乔苒顺手将腰牌交给甄仕远,而后揉了揉裴卿卿脑袋上的团子。
甄仕远看着两个腰牌,不由愕然:“你不提醒,我倒是险些忘了,这群御史台的人未必肯掺和进去。”
“大人的计策已经极妙了,我只是多留个心眼。”乔苒说着将腰牌放在他手里,道,“他们若是不站出来,到时候怕生出什么变故来。”
“如此证据确凿,应当不会有什么变故了。”甄仕远不以为意。
乔苒垂眸:“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变故这种事说不准的。”
就像她曾经那样的小心谨慎,将所有的一切都布局在计划之中,以为万无一失,所有的东西该是她的就是她的,那群被人称为私生子或者私生女的兄弟姐妹如何都不可能分去一杯羹时,却万万没有想到会遇上飞机失事。
因为吃过一次亏,所以她不想再吃第二次亏了。
……
第二日朝堂之上,御史台向光禄大夫房瑄发难,参他教子不严之罪。甄仕远也拿出了巴陵公主的口供,直证房瑄之子房值周暗中行阿芙蓉买卖的勾当。
房瑄当朝抗议房值周有错不假,但参与买卖阿芙蓉并不属实,顶多只是掺和其中为巴陵公主等人跑腿罢了,有罪但绝非主谋。
此举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议到午时午时朝会结束,此事还未辩出个确切的结果。
甄仕远将朝会的结果带回大理寺本想找乔苒抱怨一番,却扑了个空。
“乔大人呢?”他叫住一个经过的官差问道。
官差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回道:“今日乔大人休沐。”
这位新来的女官大人可不是那等休沐日还会来的勤奋的主,人家是个该下值就下值,觉不多留一刻的“守时”官员。
眼见甄仕远烦躁的挥了挥手转身去了后衙,大堂里几个好事的官员忍不住凑到一处交头接耳起来。
“甄大人是心情不好,又要吃饼了吧!”
“能心情好才怪,阿芙蓉那个案子看着有巴陵公主的口供应当能定房值周的罪了,结果房瑄抗议的有理有据。巴陵公主接手的阿芙蓉确实是房值周从黑市上买来的,房值周有罪,却只是小罪,这个案子甄大人忙前忙后那么久可不是为了定房值周这个跑腿的罪的,碰到房瑄的巧辨,这又能如何?”一个官员忍不住唏嘘道,“这等看似好办却难办的案子也不是没有,先前武安郡王府同周家的和离案不就如此吗?”
提到和离案,便有人叫了一声正在低头忙着做事的徐和修和谢承泽。
“徐大人、谢大人,和离案办的怎么样了?”
徐和修朝谢承泽挑了挑眉,而后转头看向众人,笑道:“进展不错,诸位在说这个阿芙蓉的案子啊!”
几个大理寺的官员点了点头,道:“据说房值周是找一个叫老黑的人买的阿芙蓉,眼下我大理寺的官差正到处找这个叫老黑的人,到底这阿芙蓉背后的主子是谁还不好说。”
“依我看,找到老黑也没用,房瑄此次看样子是铁了心要保住房值周这个独子了。”一个官员摇头道,“甄大人忙里忙外的,就算有了公主口供又如何,还不是治不了房值周的罪?”
“尔等也不要如此,说的好似这件事就是房值周所为一般。”谢承泽提醒他们,道,“朝堂上的大人们没有哪个是蠢人,房大人的巧辨能站得住脚那便说明他的话是有道理的。”
“是啊,”徐和修也在一旁说道,“这件事没有定论之前不能乱说。也不能因为甄大人与房家的恩怨就将此事传作是甄大人在费劲心思找房值周的罪证。”
人言可畏。房家会被传以势压人,甄仕远则会被传公报私仇,两方谁也落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