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河基地与湄河基地的历史,就是从星辰国要好处、与星辰国叫板、排斥星华文化、束甲相攻血流遍野、以出卖星辰国求存的历史。
林林总总,真的是磬竹难书。
他们都不好意思相求于梅哲仁,梅老师倒是主动找了他们。
“知道关和调吗?不是关荷也不是官贺,它的真正意思,是晋时阮敷任交州刺史,出南关时,与友人曲调相和,关和调因此而得名,它的曲调悲戚缠绵,那是因为它寄托着乡情离韵。”
作为红河基地总理的阮延文,听得不知所以,他望向湄河基地的陈登裕,发现陈登裕也一头雾水。
关荷调他们懂,也有官贺的称谓,但梅哲仁所言,他们闻所未闻。
不过梅哲仁无所谓,他让阮延文找来一张独弦琴,也不用调,就叮叮噔噔地弹了起来。
关和调本就悲悯,中间的颤弦梅哲仁还处理得尤其绵连,让人的心房都跟着酸涩起来,直欲泣泪。
梅哲仁一边弹着琴,一边跟二人侃谈起来。
“我认识你们的祖上,在一千多年前,那时我进入了虚拟时空,与李朝的王文杰思维合流,当时他正在被人追杀。”
“被追杀的原因挺可笑的,因为他书生意气,想要搞文化革新,举起了古文运动的大旗。”
阮延文“啊”的一声:“王文杰墓现在还在红河基地的地面,不过可能湮灭于战火了。”
“那不重要,也就是个假的衣冠塚,是因为红河人感恩其父,嗯,其实也是我的父亲王福沚开导红河教化之功,却又不便生祭活人,便立了王文杰墓并神其位属,其实是为了追念其父。”
“红河话和湄河话说谢谢,虽然几易其文,但至因仍是感恩之音,对吧?”
陈登裕抢先答了出来:“确实如此。”
梅哲仁则继续刚才的话头:“其实王文杰复的也不是古文,他们这些文人是想以兴复古文为名,实际在为复古制掩护,古制最大的特点是什么?没有皇帝,所以古文运动就是为了限制皇权。”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起来。”
“现在就更不用怀疑有没有外力影响了,硅基人已经明晃晃赤膊上阵上。”
“之所以我的主脑不受硅基人影响,是因为我的系统核心是一个混沌量子云,跟真气的性质很相像。”
“所以我就想,真气应当是抵御外界影响的有效手段,而这种手段,恰恰是不断被破坏传承。”
“这种破坏,会连着根上的文化一起被铲除,红河和湄河两地,与星辰国离心离德应该就在于此。”
“两地的文化源流,发源于魏晋,星华文化在这里有根,就像这琴音,可断魂,可消魂,可唤魂,可回魂,可续魂,最关键的还是一个魂字。”
“所谓魂魄便是思维,想要帮你们,得先把加在你们思维上的枷锁给拆了。”
梅哲仁说到此处,猛然提声大喝:“魂兮归来!”
经此断喝,阮延文猛地从神思中惊醒,明额滚珠,汗如雨下。
但经历这个过程,他们的气感也生发了,头脑为之一清。
梅哲仁则将哀怨凄婉的曲调变成了安乐祥和之音,高山流水,如果再配上焚香的话,那就真真个淡泊的教书匠。
阮延文闻音知雅,感叹道:“红河、湄河的上等良田都种不完,以前却因为人兽皆稀的山岭与星辰国长期舞戈相向,说实话,我们也想不太通。”
“我刚才也出了一身冷汗,想到往上不知道多少代人成为别人的傀儡,做无谓的争执,太恐怖了。”
陈登裕也心有戚戚,看向梅哲仁抚弄的琴都不自在。
梅哲仁等两人彻底回魂了,平静了,才道出了他的意图:“人类不变强,不反抗,更恐怖的事情都会发生,我希望联合南海各国基地,前出大平洋,将牛基尼儿岛拿下。”
说完,他停下了琴音,投射出了地图,红色的激光从梅哲仁的食指射出,就点在大平洋最大的岛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