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宁浩然平和的面容上却是丝毫没有掩饰的露出嘲讽之意,摇了摇头,说道:“凭我是离宫四师兄,凭我是你们的接引者,凭登山的过程亦是离宫拜山考核的一部分,凭我比你们强大得多。”
那少年包括很多人都没想到宁浩然会这么说,一时间哀嚎四起,少年眼睛都红了,厉声悲愤道:“宁师兄,这样很不公平!”
宁浩然略显悲哀的看着那少年,说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公平?世间又哪有绝对的公平,且这件事情在我看来再公平不过了,你们意志不够坚定,很多人表现比你们着说话不腰疼,试想如果此刻被赶走的是李梦舟,也许他的反应会在李梦舟身边,美眸轻抬,认真的注视着他,小声说道:“那个郑潜是很讨厌的家伙,不论能不能考入离宫,你都要小心着他。”
李梦舟好奇的看了沈霁月一眼,默默点头,并未说什么。
仅剩下的三十余名考生,全部盘膝坐在了石碑前面。
宁浩然所站的位置与石碑齐平,他背负着双手,柔声说道:“修行中的观想阶段,是一个很简单的东西,因为那只是一个念头,每个人每天都至少有数百、上千种念头冒出来,而只有其中一小部分人,才能在这最初的念头里,观想到冥冥中存在于天地间的灵气。
观察这片天地,明悟其中的思想,无非是感知到天地灵气的存在,从而想象出天地灵气的样子。天地间的灵气自然是没有具体的表象,但它是能够被看到的,而且根据每个人所观想不同,看到的天地灵气也是不同的。
在感知到天地灵气,从而能够简单运用灵气,便是修行中初境里的第一个阶段。很多资质上佳者,在观想到天地灵气的同时便直接受天照洗礼,跨越初境里的第二个阶段。这样的人虽然并不在少数,但与无尽的历史长河中,依旧是属于很少很少的人。
这只是一种表现手段,并非意味着那些早早观想到天地灵气,却数年之后都不能受天照洗礼的人便是资质不好,修行资质的优劣,主要体现于所见气海之广,并不在于观想天地灵气。
而只有那些过了不惑年纪,却仍旧不能受天照洗礼的人,方才是真正修行资质很差。你们从世俗来,也曾在江湖上行走,大约见过那些算师或是被圈养的花艺师,都是属于此一列人。
入观想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法门,只是需要将自己的思想放空,然后找到某一个念头,将那念头放大,顺理成章便可以观想到天地灵气,时间长短每个人都大不相同,越早当然也代表着修行资质不会太差。”
听着宁浩然的每一句话,李梦舟将自己的杂念抛开,开始人生中不知道多少次的观想天地灵气,相比于从前,这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观想,他的紧张不安也在大脑放空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观想虽然看似很简单,但李梦舟想说,这真的一点儿也不简单。
本来就已经越过观想,入了天照阶段的沈霁月是第一个观想结束的人,她站在了石碑前,朝着宁浩然微微点头。
宁浩然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轻声说道:“看来你已经观想到了一些东西。”
观想当然不是目的,关键还是在石碑上。
除了先前不知道是不是误打误撞接触石碑的李梦舟,在没有入观想的时候,在场没有人注意到石碑的问题。
郑潜与周洛先后在观想中醒来,他们默默对视一眼,同样联想到了一些问题,本来李梦舟突然靠近石碑的动作便有些怪异,而周洛本身也发现了些什么,所以才会跟李梦舟打招呼,导致后面辛明挑衅,差点起了冲突。
如今在自己观想到石碑后,不由得他去联想到会不会李梦舟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发现了石碑的奥妙之处。
郑潜的脸色透着些阴沉,回头看着李梦舟仍旧紧闭的眸子,冷笑了一声。
随后何峥嵘便也在观想中结束,沉默无言的走到了一旁。
宁浩然只是打量了他一眼,便继续笑看着仍在盘膝观想的人。
在辛明睁开眼睛,又有一人随之结束观想后,很长一段时间,山道间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随着黄昏下那血色的夕阳降临,陆陆续续所有人都在观想中醒来,除了部分人外,很多考生都有着一些迷茫。
他们只是按照宁浩然的话进入观想,但并不知道究竟要观想什么。
宁浩然也是很干脆的朝着他们柔和一笑,道:“你们可以下山了。”
仍处在观想中的只剩下李梦舟一个人。
坐在山道上,孤零零的有些可怜。
宁浩然并未心急,仍旧淡然的看着。
但他不急,却有人急,郑潜看着天色,极为不耐烦的用折扇拍打着掌心,说道:“这眼看天都黑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没有那个本事便乖乖下山,纯属浪费时间。”
周洛紧蹙着眉头,按照他的猜想,李梦舟该是早早便发现了石碑的问题,为何偏偏在这观想中,迟迟不见醒来?
他不是李梦舟,当然不知道李梦舟此时遇到的难题,没有办法进入观想,又何谈醒来一说。
李梦舟注意到那些被宁浩然责令赶下山的人,当即明白这观想测试绝对不只是要单纯观想那么简单,他能想到或许是跟那石碑有关系,然而观想不到天地灵气,就算指出石碑的问题,这必然与这测试的目的相违背。
观想不是目的,指出石碑问题也不是目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