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童饭量小,比较偏瘦,而且也很懂事,老妇人只是训斥几句,便也不再理会他在那里玩泥巴,笑呵呵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姑娘,说道:“听闺女口音不像咱姜国人,怎么孤身一人到了这儿,而且我看你这身打扮,应该是哪家的千金吧,但贵族的千金也不似闺女这般清爽的装扮,也吃不得这粗食,倒是奇怪着嘞。”
姑娘抬头望向老妇人,轻声说道:“我是燕国人,不是什么贵族千金,到姜国也只是游玩而已。”
老妇人不太懂得朝堂上的事情,虽然偶尔也会听闻姜国和燕国边境常有发生摩擦,但也不能真正清楚明白,有些怜惜的说道:“燕国距离这里可是远着嘞,姑娘跋山涉水,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
姑娘想着自己一路行来,哪有吃过什么苦,只是从未这般远行,反而心里透着些新奇,与其说路途疲惫,倒不如说是在旁边。
萧知南想着老妇人虽然表现的似乎对曾经向往过的修行者已经不在意,但其实内心深处还是对修行者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根结在,否则也不会变得这般激动。
但对于老妇人口中说起的那位青年男子,萧知南也起到了一丝兴趣,按照老妇人的描述,青年男子施展的手段,绝对要在四境以上的大修士才能做到。而既然是青年,自然便代表着很年轻,年轻的四境大修士,便正是萧知南期待碰见的。
......
清晨的雾气朦胧,笼罩着附近的小村落,好似身处梦幻仙境。
萧知南在老妇人家里住了一晚,一大早便告辞离开,朝着相距几里地的另外一个小村落行去。
此地相距不远有好几个村落,相互也都时常会有走动,依山傍水,风景优美,在环境相对难堪一些的燕国自然是很少见的。
沿着山路小道,按照老妇人告知的方向,萧知南望着美好的清晨风景,大约半个时辰便见到了一条大河,大河的流向本身是有迹可循的,但却从中分离出了一道支流,横插在村子中间,却又未到村子的边界便止住了。
萧知南默默看着那条河。
青年男子拔剑发生在数日之前,但新生的支流里依然充斥着凛冽的剑意,但这股剑意并不对普通人造成影响,否则在这短短数日里,靠近这段支流的村民必定死伤惨重。
萧知南静静感知着那快要消散的剑意。
她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熟悉感。
似乎曾经在某个时候接触过这样的剑意。
她沿着支流岸边往前走,喃喃低语着:“不是西晋的剑,也不是燕国的剑,该是姜国的剑,在姜国境内除了书院,也就只有那座离宫了。”
她蓦然间醒悟了过来。
怪不得觉得这道剑意很熟悉,她原来是真的接触过。
只是不清楚那拔剑引河川的青年修士是那座山门里的第几先生?
除了西晋的那座剑山,天下也就只有北燕剑庐和姜国剑院,萧知南想着自己不差,剑院里的人应该也不会太差。
望着眼前那平稳的河面,萧知南心下多了一种冲动。
想着如果不拔剑,未来几日的心情都会变得很不好。
便很认真的拔剑,挥剑,归鞘。
平静的河面瞬间波涛汹涌,高达数十丈,一条新的支流出现,绵延不知多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