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怎么做?”
誉王有些失神的看着谋士。
虽然是被询问,但谋士却反而松了口气。
誉王有此一问,至少说明他此刻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办法改变,但尚未发生的事情,依旧可以有所转机。
纵使这名谋士没有太多的信心。
可为报恩情,他只能竭尽全力的为誉王出谋划策。
“殿下,或走或留都逃不了一种结果,既然如此,若能逃离都城,我们还能稍微占据一点主动,否则便真的是要被困死在这都城,再难回天了。”
誉王踌躇的说道:“柏远山的死只是猜测,也许为了不被察觉,选择暂时藏身,只要柏远山不被抓到,单单是两个跟我可能有些关系的人,也不至于将我问罪吧?”
谋士也不能完全堵死这个可能性,毕竟事情任何微妙的变化,对于最终结果都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他很干脆的便派人去寻觅柏远山。
而这些誉王身边的亲信也很争气,动作很快的便传回了消息。
“确定柏远山已死,且在现场看到了玄政司的人。”
闻听此言,谋士再没有废话,当即说道:“殿下,如今徐鹤贤和青一都被这起命案引走大部分视线,此刻不走,在原地,却怎么呼唤你也得不到回响,或许是跟雪雾有关,天地灵气变得有些不稳定。实际上我们应该距离并不远,只是有某些东西阻隔了我们的视线和声音。”
沈霁月有些恍然的说道:“我也是这种情况,怎么喊也找不到你的时候,我便尝试着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这便也让我们之间变得越来越远。”
两个人遇到的情况倒是相似,只不过李梦舟后面更遭遇了其他的事情。
看着玄政司的人出现在面前,李梦舟不动声色。
再一次来到故地,李梦舟望着躺在地上的三具尸体,神色平静。
徐鹤贤也在打量着李梦舟、沈霁月和唐天三个人。
除了沈霁月有些惊讶,脸色明显变得有些苍白外,李梦舟和唐天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稍微惊讶了片刻。
玄政司的人已经找到了柏远山的尸体,徐鹤贤的思路便更加开阔,李梦舟三人倒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毕竟按照正常逻辑,这三个人都不具备作案的能力。
玄政司的手段很强,在极短的时间里便查证了柏远山的身份,那么李梦舟身上那微末的疑点便很快转移到了誉王的身上。
徐鹤贤询问李梦舟他们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得到的答案是一致的。
徐鹤贤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玄政司带走了四具尸体,离宫山门前很快又空寂下来。
青一在离开前与李梦舟擦肩而过。
然后便有一道清淡的声音传入李梦舟的耳畔,令得他的面色微变。
......
自离宫剑院前往都城的山路上。
徐鹤贤和青一同坐一辆马车。
“徐司首应该早就察觉到什么了吧?”
徐鹤贤侧头看着青一,说道:“雪雾的第一次出现,我并未有所觉,但雪雾曾经被驱散过,应该是离宫剑院的某个人出手,我清晰的感受到了天地灵气的波动。”
“雪雾是柏远山造成的,他的目的便是为了遮蔽我等的视线,从而更便利下手。我不确定誉王的目的是谁,但想来不应该是那个叫做郑潜的少年,二者并无任何关联。”
青一淡淡的说道:“柏远山是死在离宫的剑下,而且是那一柄从未出世的剑。有人想要在离宫山门前搞小动作,剑院的人这般做倒也正常,因为这本来便是离宫剑院的风格。”
“况且誉王的目的是谁并不重要,我们此次陪同誉王前来观战问道,无非是为了监视誉王在都城里的一举一动。但我没想到,誉王会在这个时候有所动作,倒是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徐鹤贤冷笑道:“我知道誉王这个人很会耍小聪明,但他的多种举动都过于愚蠢,我们以为他不应该这么蠢,所以才没有事先料到这件事情,也算是误打误撞。”
“但我同样不认为一个在心里想着要造反的王爷,真的会是什么愚蠢之辈。否则他谋划多年,也不可能到如今才被察觉。但他现在处于极被动的境地,会做出蠢事也无可厚非。”
“可我想不通他这么做的理由,如果单纯只是为了杀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誉王失去判断,敢去冒这个险?”
徐鹤贤的心情是很矛盾的。
对于誉王这个人,他很不屑。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誉王的身上确实有可取之处。
在整个姜国,誉王的贤名甚至要超过潞亲王。
是因为他憨厚的模样,是他为人和善的态度,就算是面对市井小民,誉王也依旧能够谈笑风生。
能得民心者,便是最大的本事,他身上所有的缺点,都可以被忽略掉。
但或许是誉王伪装的时间太长,他渐渐厌烦了这种感觉,变得有些激进。
尤其是在被召入都城之后,誉王心里的不安便被放到了最大。
明眼人都能够知晓誉王时隔多年重入都城意味着什么。
但能够洞悉这件事情的人终究还是很少。
整个姜国除了寥寥位高权重的人,都不知道誉王谋逆的事实。
压力是最容易摧毁一个人的东西。
甚至不需要外人做什么,自己便会在内心的挣扎中崩溃。
青一平静说道:“